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神色淡然的年轻人,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神医!您是神医啊!”钱富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抓住陈凡的手,声音颤抖,眼眶都红了。
他这十几年的痛苦只有自己最清楚。
多少个日夜,他痛得直撞墙,想把脑袋劈开。
没想到,今天被这个年轻人一瞬间就治愈了!
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前的不耐烦和粗鲁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感激。
他手忙脚乱地从柜台下翻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又去拉抽屉,嘴里语无伦次:“神医,不,大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点小意思您务必收下,不成敬意,不成敬意!我还有,我还有……”
陈凡轻轻收回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忙乱。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白玉笔洗上。
“钱老板,酬谢就不必了。”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与这笔洗有缘,若您一定要付报酬,就将这只笔洗送我吧。”
钱富贵一听,连连应下:“应该的!应该的!别说一个笔洗,就是我这个店里的任何东西,只要您看上了,随便拿!”
说着立刻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白玉笔洗取出,用软布精心包好,双手奉上。
陈凡接过笔洗,入手温润,那股清雅的气运仿佛能透过皮肤,直入心脾,让他频繁使用神瞳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多谢老板!”
“不用谢,不用谢,”钱富贵满脸真诚道:“我钱富贵在古玩街也算混了半辈子了,以后您在这条街上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办得到,万死不辞!”
陈凡淡淡一笑算是应下,没再多说什么,推门而出。
钱富贵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复心情。他再次转动了一下自己灵活的脖子,感受到那份失而复得的轻松,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何方高人……”
陈凡从古玩城出来后,找了中介,在城中村租了间老破小。
夕阳的余晖被林立的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洒进这片老旧的楼群。
邻居烧菜的油烟味,楼道角落里常年不散的霉味,刺鼻的药酒味,混杂在一起,直逼陈凡的天灵感。
陈凡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怀中那只温润的笔洗与这破败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他住三楼,当他走到二楼与三楼的拐角处时,一阵压抑痛苦的闷哼,从隔壁的房门内隐隐传来。
紧接着“哐当”一声脆响,像是一个玻璃瓶被打翻在地。
陈凡脚步顿住。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看一眼,这时门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