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虽然不清楚老张头的具体情况，但您现在的状况确实......”

何烁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早说不来医院！现在的医生就爱吓唬人。”大爷咳嗽着拽老伴往外走，“去诊所挂几天水就行。”

“大爷您这样太危险——”何烁伸手想拦，却被老两口决绝的态度挡住。

江晓淇抱臂摇头：“别白费力气了。”

见何烁还想追，她淡淡道：“在医院我们是医生，出了大门就是路人。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可万一出事......”

“装睡的人叫不醒。”江晓淇转身走向诊室，“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情况，只是不敢面对。”

何烁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电视剧里那个专断的角色。此刻真实的她，倒是多了几分通透。

他忽然间把这些都抛在了脑后。

成年人嘛，每个决定心里都门儿清。问题只在于，病人愿不愿意直面现实罢了。

走出处置室，何烁回到诊室。难得清闲片刻，他刚坐下想喘口气。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

小烁，菲菲去你那儿了吗？周兰娟的声音透着焦灼。

没见着，出什么事了？窗外暮色渐沉，这个点来电话说找不着人，何烁顿时绷紧了神经。

上午你姨父来接走菲菲的。临走前俩人吵得厉害，孩子死活不肯走，你姨父硬是拽着她上了车。

我们劝了半天不顶用，到底还是被带走了。

刚接到你姨父电话，说学校老师联系他，菲菲到校没多久就溜了。现在人找不着，他才想起来问我要人。

我这儿肯定没有。会不会跑你那儿去了？

小主，

听着母亲的话，何烁后背窜起一股凉气。在《我的刺猬女孩》里，韩菲的极端念头可不止出现过一次。

妈您别慌，我让朋友去看看。先挂了。

挂断后他立刻联系曾小贤，偏巧对方不在家。转拨贝薇薇倒是幸运，没课的她答应马上回去查看。

等待回电的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大伯。

何烁冲出急诊大楼，白大褂都来不及脱就跳上车，边发动边给何建华打电话：得跟您请个假，我表妹可能出事了。

表妹？

何建华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菲，我小姨家的女儿。烧烤店出事那天她也在场。

这么一说何建华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检查的小姑娘看着眼熟。菲菲都这么大了？

ICU那姑娘救了她，可对方父母说话特别难听。菲菲从小心思重，我怕她钻牛角尖......

快去！何建华干脆利落道。医生最清楚，这种事争分夺秒。

何烁从医院开车回家，仅用了十分钟左右。

刚到楼下，贝薇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何烁，韩菲在你家门口，情况很糟，吐得到处都是，不像是醉酒，身上有很重的药味。”

何烁立刻挂断电话，转身冲进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