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之战，生死关头下的极致爆发，虽然让空间灵根产生了质的飞跃，却也如同揠苗助长，破坏了他体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相对均衡的修炼体系。传统的、讲究五行相生、循环不息的修真路径，似乎已经无法容纳这过于强大的“异类”灵根。

他走到静修室一角的分析终端前，调出研究所生物灵能团队根据他的体检数据建立的个人能量模型。三维模型中，代表空间灵根的银色光带璀璨夺目，如同主序恒星，而代表五行灵根的五色光带则显得黯淡、纤细，如同被引力扭曲的行星轨道，围绕着银色光带艰难运转，彼此间的能量交互微弱而混乱。

“瓶颈……”林砚喃喃自语。

这不是简单的灵力积累不足，也不是心境感悟不够。这是道路本身出现了问题。他的肉身、他的经脉、他现有的能量循环系统，似乎已经无法承载和有效驾驭这超越了传统认知范畴的空间之力。

继续沿着旧有的功法路径强行修炼，结果恐怕不是进步，而是更深层次的失衡，甚至可能导致灵根冲突、修为尽毁。

他需要一条新的路。一条能够真正容纳、统御空间灵根，并能与五行灵根乃至其他可能存在的力量体系和谐共存的，属于他自己的修炼之道。这条路，注定无法从任何古籍或前辈经验中找到答案，它必须建立在现代科学对能量、空间、物质的深层理解之上，融合修真理念，进行开创性的探索。

科技与修真的融合，不再仅仅是外部的应用，更需要向内，深入到他自身存在的根本。

……

夜色深沉，林砚独自一人站在研究所主楼的顶层露天观景台上。夜风带着初冬的寒意拂过，却吹不散他心头的万千思绪。

他俯瞰着脚下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与以往似乎并无不同。但在他灵觉的感知中，这座城市正在“呼吸”。微弱的灵气如同无形的以太，在城市上空、在地下脉络中流淌。一些新建或改造的建筑，隐隐构成了聚灵或疏导的简易阵法；街道上飞驰的车辆中，或许就有安装了最初代“灵能增效器”的试验品；更远处，第一所“道科院”所在的昆仑山麓方向，传来的集体念力与灵气共鸣，虽然微弱，却带着蓬勃的朝气。

文明正在艰难而倔强地适应着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