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五千吨面粉的惊天大事儿,在四九城隐秘的层面掀起了巨大波澜,但在普通老百姓这里,终究只是雾里看花、茶余饭后几句摸不着头脑,纯靠猜测的谈资。毕竟那个距离自己比较远,也对自家没有半点影响。而日子么,却还得一天天的往下过。
南锣鼓巷95号院里的氛围,在经过区干部上门调查的小小插曲后,很快又被另一种更具体、更贴近生活的事儿所取代——贾家要办喜事了!
经过年前那次被钟铭搅和了一半的相亲,以及后续的走动,贾东旭和秦家沟的秦淮茹的婚事到底还是定了下来。选了个开春后的黄道吉日,就在这个礼拜天。
消息传来,院里反应各异。
贾张氏自然是扬眉吐气,仿佛打了多大的胜仗。虽然家里条件也就那样,但儿子娶媳妇可是大事,尤其这媳妇看着俊俏又显得老实,特别能干活,她自觉在院里婆媳比拼中已然占了先机。
这几天贾张氏那是走道儿都带着风,虽然依旧抠搜,但脸上那点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跟邻居说话,三句不离“我们家东旭媳妇儿”“我们家淮茹”。
贾东旭更是红光满面,在厂里干活都更卖力了,就等着自个儿的新媳妇进门。二十一岁的大小伙子,眼看就要成家立业,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易中海作为贾东旭的师傅,也是乐见其成。徒弟成了家,就能更安心留在城里,留在院里,安安心心的在厂里干活,将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的指望又多了几分可能。虽然易中海此时年纪还不到四十,可做几手准备这就是老易同志的风格。
他私下里还补贴了贾家一些钱和票,让把婚事办得稍微体面点,也好显摆一下他这个师傅的“恩情”。
阎埠贵的小算盘早就打得噼啪响了。结婚是喜事,不得摆两桌?他是院里的“文化人”(自封的),又是副联络员(凑数的),这写喜字、记礼账、安排座次的活儿,怎么也少不了他。这里面的门道和可能的“好处”,够他琢磨好几宿了。
阎埠贵甚至提前好几天又一次开始练字,力求把礼账写得既清晰又省墨,虽然是拿的学校里学生做过作业的纸。但咱老阎主打的就是一个勤俭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