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拟得飞快。阎埠贵这会儿文思如尿崩,下笔如有神,把“西毒娄敬业”、“白驼山少主娄阿坤”命名权以及“第二次华山论剑天下第一”、“独门武功蛤蟆功更名为‘金蟾吞天功’”等条款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主打的就是个童叟无欺。
娄半城看着那份条款极其“霸道”、完全偏向乙方的合同,嘴角又抽搐了好几下。但事已至此,七十根小黄鱼都答应出去了,还在乎这点文字游戏?他深吸一口气,接过阎埠贵递来的钢笔,在“甲方”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娄敬业”,笔力遒劲,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娄阿坤也乐呵呵地签了自己的名字,那字迹就显得潦草多了。当然了,毕竟是榜一大哥,钟铭在旁边也是不吝夸奖,表示,娄少爷这字写的真是飘逸非凡。
钟铭作为“乙方代表兼最终解释权拥有者”,也龙飞凤舞地签下“钟铭”俩字,然后递给阎埠贵。阎埠贵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在“乙方(执笔人)”后面签下“阎埠贵”,感觉这笔有千斤重,又轻得能飘起来。
“得嘞!合作愉快!”钟铭拿起合同,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咧嘴一笑,“老娄啊,您看这金条……是现在方便取呢?还是我让柱子跟大茂陪您公子回去拿?”
这话问得那叫一个自然,仿佛不是去取七十根金条,而是去菜市场拎两棵白菜回来。
娄半城感觉心口又被捅了一刀,强忍着吐血的冲动,维持着风度:“不必劳烦二位小哥了。阿坤,你跟老张回去一趟,把东西取来。”他对身后的司机吩咐道。
娄阿坤正沉浸在“白驼山少主即将携美江湖行”的美梦里,闻言哦了一声,晕乎乎地跟着司机走了。
院子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月亮门方向,呼吸都放轻了,仿佛在等待什么神圣时刻的降临。空气中只剩下烤炉里木炭轻微的噼啪声,以及众人咚咚咚的心跳声。
易中海手里的扫帚彻底成了摆设,眼神发直,嘴里无意识地念叨:“七十根……小黄鱼……”他觉得自己就是干一辈子钳工都赚不来七十根小黄鱼。
刘海中扶着墙,努力消化着这个数字,试图计算七十根小黄鱼够他养多少个儿子,算了半天,脑子一团浆糊,只觉得头晕目眩。
贾张氏坐在地上,也忘记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和……无与伦比的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他阎老抠动动笔就能分那么多?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
阎埠贵更是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眼镜片上蒙了一层白雾也顾不上擦,不停地踮脚往外看。
只有钟铭,依旧老神在在,甚至指挥傻柱:“柱子,火别熄,一会儿金条到了,咱们烤点好的庆祝!等会儿我拿两条……呃,是把我珍藏的两条大黄鱼拿出来烤了!”(此大黄鱼非彼大黄鱼)
傻柱愣愣地问:“铭爷,金……金条也能烤?”
“废话!烤化了抹馒头片上,那才叫一个香!滋阴补阳,延年益寿!”钟铭随口信口胡诌。
众人:“……” 铭爷的话啊,总是这么的清新脱俗。
并没让众人等太久,也就一个多钟头的功夫,胡同口再次传来汽车声。
很快,娄晓坤和司机老张回来了。老张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毫不起眼的小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