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暂停,则意味着他被迫遵从了她的节奏。
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
最终,江淮清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却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这是默认,也是一种不甘的退让。
气密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再次将云上槿独自留在那片死寂的惨白之中。
门关上的瞬间,她眼底那强撑的、近乎锐利的平静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切的疲惫。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向后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额头的红痕灼灼地疼。
暂时的安全。
但代价是什么,她很清楚。
而门外的江淮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或许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药剂师或囚犯,而是一个将自身也计算在内的、最危险的棋手。
短暂的沉寂被打破,气密门再次开启,江淮清去而复返。
他脸上的阴沉未散,但之前的暴怒似乎被强行压制了下去,转化为一种更冷、更沉的压迫感。
他重新在审讯桌后坐下,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云上槿身上,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了片刻,他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研判:
“我不认为,你能仅凭一人之力,完成GT50的研发,并布下眼下这个局。”
他的目光锐利,试图捕捉她最细微的反应,“你的背后,还有别人。是谁?”
云上槿依旧沉默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经历过刚才惊险一幕的眼睛里,疲惫依旧,却重新凝聚起那种令人不安的平静,仿佛在耐心等待他抛出更多筹码,或者……更多破绽。
她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江淮清的身体微微前倾,施加压力:“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