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地下深处,一间精心打造的石室悄然存在。
室内布满克制妖气的复杂阵法,四壁镶嵌着镇压邪祟的灵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中央放置着一张玉髓榻,寒气四溢,有助于镇压相柳的凶戾之气。
这里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一座精美的牢笼。
司马相柳躺在玉髓榻上,看着诸葛白泽每日取心头血调和药剂。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每次取血后,诸葛白泽的脸色都会苍白几分,但他从不显露半分痛苦,只是专注地调配药剂,仿佛在进行一项重要的实验。
这日黄昏,司马相柳忽然睁开眼。
多日的治疗让他的妖化迹象稍缓,但相柳之力依旧在体内蠢蠢欲动。
他发现向来整洁严谨的丞相竟伏在案边小憩,墨色长发散落在他手边,羽扇还保持着结印的姿势,显然是因为过度疲惫而不知不觉睡着了。
案上散落着无数古籍和卷宗,大多与相柳之力的控制有关。有些书页明显被反复翻阅过,边缘已经卷曲。一旁还放着未喝完的汤药,已经冰凉。
鬼使神差地,司马相柳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及那人长而密的睫毛时,手腕却被突然抓住。
诸葛白泽睁开眼,眸中星河流转,清明得不似刚刚醒来:今日的阵眼在东面第七峰。
...我是来杀你的。司马相柳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对方握得极紧。诸葛白泽的掌心温暖干燥,与他自己永远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带着我昨日给的桂花糕来杀我么。诸葛白泽轻笑,目光瞥向司马相柳的另一只手。
司马相柳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还捏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他恼怒地想撤手,反而被对方稍稍用力,拽进了一个泛着清淡书卷气息的怀抱。
仲达。诸葛白泽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相柳之力虽暂封,但你血脉已改。若要彻底化解...
不必说共生咒术的事。司马相柳打断他,试图挣脱这个过于亲密的姿势。
他知道共生咒意味着什么——两人的性命将彻底相连,同生共死,再无法分割。我宁愿妖化而亡,也不愿与你性命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