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东河村的宁静。周明远带来的那群地痞流氓,刚才还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一听这声音,腿肚子当场就软了,手里的木棍、砖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眼神里满是慌乱。
周明远的脸“唰”地一下从通红变成铁青,他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人,压低声音骂了句“废物”,然后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对着走过来的警察挤出笑脸:“警察同志,误会,都是天大的误会啊!”
带头的警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眼神锐利得像鹰,他扫了一眼乱糟糟的现场——体验馆的门被踹得变形,孙磊胳膊上青了一大块,赵师傅额头渗着血,里面的学员们吓得缩成一团,地上还散落着几根木棍。他皱了皱眉,语气严肃:“误会?我看不像误会吧?这位同志,你说说情况。”
程野往前一步,指着周明远,声音掷地有声:“警察同志,我是‘溪香绣’体验馆的负责人程野。这位周明远,昨天就打电话威胁我,让我解散体验馆、让出非遗扶持名额,不然就毁了我们村的水渠和庄稼。今天他见授牌仪式没被取消,就带着一群人闯过来,扬言要砸了我们的绣品,还动手打人,孙磊和赵师傅都被他们伤了!”
“你胡说!”周明远急得跳脚,指着程野的鼻子大喊,“警察同志,别信他的鬼话!是他先搞虚假宣传,骗了老百姓的信任,还抢了本该属于我的非遗名额!我今天是来讨公道的,是他们先动手打的我们!”
“讨公道?”程野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好,我这里有证据。昨天周明远给我打电话威胁我,我录了音;刚才他带着人闯过来叫嚣,我也让学员偷偷录了视频,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他让手下砸东西、打人的话,要不要现在就给您看看?”
周明远的脸瞬间白了,眼神躲闪,声音都开始发颤:“你……你伪造证据!警察同志,他这是伪造证据污蔑我!”
“是不是伪造的,一查就知道。”程野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且我们村里有监控,体验馆门口也装了摄像头,刚才发生的一切,监控都拍得明明白白。另外,昨天我们村的水渠被人故意挖断,怀疑就是周明远指使的,我们已经报了案,现在可以一起调查!”
带头的警察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警员说:“小王,去调取村里和体验馆的监控;小李,带受伤的两位同志去旁边做个笔录,验伤;其他人,把这些人都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是!”警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周明远一看警察要来真的,彻底慌了,他扑上去想拉警察的胳膊,被警员一把拦住。“警察同志,不能带我们走啊!我是无辜的!程野他栽赃陷害我!”
“是不是栽赃陷害,到了派出所自然会查清楚。”带头的警察冷冷地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明远还想挣扎,他带来的那些地痞流氓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乖乖地被警员带上警车。周明远被拉着往警车走的时候,回头恶狠狠地瞪着程野,眼神里满是怨毒:“程野!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程野毫不畏惧地回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等着。不过我劝你,还是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些缺德事!”
看着警车呼啸而去,围在周围的村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了上来。
“野哥,太好了!警察把那个坏蛋抓走了!”
“真是大快人心!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捣乱!”
“多亏了野哥,不然咱们的体验馆今天肯定要被砸了!”
程野摆了摆手,对大家说:“大家别大意,周明远背后有人,说不定很快就能出来,咱们还要多加防备。孙磊,你赶紧带赵师傅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顺便去派出所配合做笔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好嘞,野哥!”孙磊捂着胳膊,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脸上满是兴奋,“我这就去!赵师傅,咱们走!”
赵师傅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野哥,你们一定要看好体验馆,别再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赵师傅!”程野说。
等孙磊和赵师傅走了,晚星赶紧拿来医药箱,拉过程野的手,仔细检查起来:“程野,你有没有受伤?刚才我看到他们好几下都打到你身上了!”
程野看着晚星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笑着说:“没事,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什么叫不碍事!”晚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拿出碘伏和棉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胳膊上的擦伤,“你看这里都青了,还有这里,破了皮了,肯定很疼吧?”
“真不疼。”程野看着晚星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体验馆的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担心,我没事。”
晚星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漏了一拍,她低下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声音细若蚊蚋:“谁担心你了……我就是怕你受伤了,影响后天的授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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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笑了笑,没有拆穿她的口是心非。他知道,晚星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很关心他。
这时,体验馆里的学员们也纷纷走了出来,一个个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程老师,林老师,刚才真是太吓人了!”一个年轻的女学员说,“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周明远太嚣张了,竟然敢带人造反!”另一个学员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