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入驻临湘已近一月。凭借两万五千余精锐生力军和桐柏山带来的技术班底,他以惊人的效率稳定着新得的疆土。荀彧在北方统筹后勤,诸葛亮则在荆南大展拳脚,与徐庶、戏志才一道,将刘协那些超越时代的理念,结合荆南实际情况,化为一道道切实可行的政令。
《均田令(荆南试行版)》颁布,明确土地所有权,限制豪强兼并,招揽流民垦荒,极大地激发了底层百姓的生产热情。《劝工格物令》则通过减免赋税、提供贷款等方式,鼓励工匠改进技艺,兴办作坊。长沙城外的工坊区,规模迅速扩大,水力锻锤的轰鸣声日夜不息,标准化弩机零件、改良的曲辕犁、乃至尝试小规模生产的“精钢”刀剑,源源不断地产出。刘协甚至亲自指导工匠,利用荆南丰富的竹木资源,尝试改进造纸术,力求造出更廉价、更易推广的纸张,为日后大规模推行科举、打破知识垄断做准备。
然而,荆南并非铁板一块。最南端的桂阳郡,如同一根顽固的肉中刺。太守赵范,在曹操、孙权、刘协三方之间首鼠两端,态度暧昧。他既不敢公然反抗手握“雷火”、连败曹军的刘协,又贪图孙权私下许诺的利益,更对北方曹操心存畏惧,一直以“郡内不靖,山越横行”为借口,拖延表态,拒不奉诏。
“陛下,赵范此人,庸碌而贪婪,不见棺材不落泪。”议事厅内,诸葛亮指着沙盘上的桂阳郡,“其倚仗者,无非是桂阳地形复杂,城防尚算坚固,以及……可能与江东有所勾连。若不尽快解决,恐成祸患,亦让天下人小觑陛下威严。”
马超早已按捺不住,出列抱拳,声若洪钟:“陛下!何须多言!给末将五千兵马,十日之内,必取赵范首级,献于陛下阶前!”他新附不久,急于立功证明自己。
赵云则更为沉稳:“陛下,桂阳确需解决。然强攻虽可,难免伤亡,且易给江东口实。是否可再遣使施压,或寻其内部破绽?”
刘协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他更倾向于综合运用各种手段,追求效率最大化。“赵范心存侥幸,不见我军兵锋,不会真正屈服。遣使施压,徒耗时日。内部策反,亦非短期可成。”他目光渐冷,“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手段。朕,要亲征桂阳。”
“陛下!”徐庶连忙劝阻,“桂阳癣疥之疾,何劳陛下亲征?遣一上将即可!”
“不然。”刘协摆手,“朕亲征,非只为桂阳一郡。朕要借此机会,向荆南所有心怀观望者,向江东孙权,乃至向天下人展示朕的决心与力量!要让他们知道,顺朕者昌,逆朕者亡!朕不仅要拿下桂阳,还要以雷霆之势拿下,震慑宵小!”
他看向诸葛亮:“孔明,你留守临湘,总揽政务,继续与江东周旋,稳住他们。元直、志才随军参赞。子龙、孟起,点齐一万五千精锐,随朕出征!”
“臣等领旨!”
刘协亲征桂阳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开。荆南各郡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豪强官吏,顿时收敛了许多。天子亲征,这分量非同小可。
出征前,刘协还做了一件事。他亲笔写下两封诏书,一份给驻扎在江夏、名义上仍是荆州牧刘表部属的刘备,一份给那位体弱多病、但身份特殊的刘表长子刘琦。
给刘备的诏书,言辞恳切而犀利:
“皇叔玄德公鉴:曹贼篡汉,神器蒙尘。公乃帝室之胄,信义着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天下共知。今朕承嗣大统,立于荆南,志在讨逆,光复汉室。公与朕,同根同源,共扶汉室,义不容辞。岂可屈身于刘景升之子,郁郁久居人下?望公深明大义,速率部众,南下归附,与朕同心戮力,共襄盛举!他日功成,必不负皇叔忠义之心!刘协,手书。”
给刘琦的诏书则更为直接,利用其与后母蔡氏、弟弟刘琮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