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晋郡王府被抄家后,随之而来的是各种传闻。
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也最令人不齿的,便是关于南宫玄澈私下有暴力倾向,时常虐打府中姬妾,甚至致使多人小产的骇人听闻之事。
这些传言有鼻子有眼,将南宫玄澈本就狼藉的名声,彻底踩入了泥沼。
宴会上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觥筹交错间,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话题便拐到了“已故”的南宫玄澈身上。
一位身着锦袍,大腹便便的郡王,抿了口酒,摇头晃脑地鄙夷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往日里看南宫玄澈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谁能想到背地里,他竟是如此残暴不仁之徒。”
“听说他府里抬出去的尸首都不止一具,啧啧……对待自己的女人都能下这等狠手,简直是畜生不如!”
旁边的一位夫人立刻用团扇掩住半张脸,接口道:“可不是嘛。”
“我还听闻有个得宠的侍妾,就因为劝他少饮些酒,便被当场打断了腿,没过几日就香消玉殒了……真是造孽哦!”
“如此行径,何止是失德,简直是丧尽天良!”
另一人义愤填膺地附和:“难怪陛下要严惩,此等败类,留在宗室之中,简直是玷污了南宫氏的门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南宫玄澈批判得体无完肤,言语间极尽贬低。
似乎不如此,便不足以显示自己对帝王的忠诚,以及与逆党划清界限的决心。
云安长公主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听着这些愈发不堪入耳的议论,心里十分难受。
她相信八哥有野心,或许行事偏激。但他绝不会是对弱质女流,肆意施暴的卑劣小人。
他待府中的那些女人,虽谈不上多么情深义重,可也向来宽和,怎会……
云安长公主坚信,这些离谱的传闻,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的把戏。
这些惯会揣摩上意,趋炎附势的人,为了讨好皇兄,刻意编造流言,往八哥身上泼的脏水,这样就能将他的名声彻底搞臭。
她为八哥感到不值,也为世态炎凉感到心寒……
然而云安长公主深知,她此刻绝不能流露出,对八哥的同情或信任。
她脸上迅速调整好表情,在那位大腹便便的郡王看过来,想探寻她的态度时。
云安长公主放下了玉杯,不屑道:“诸位叔伯婶婶,还是莫要再提那等晦气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