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火焰，是净化，也是毁灭。”陈默想起朱雀战魂约上的箴言，手腕翻转，断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的气流竟将靠近的黑影逼退了半步。

他脚尖点地，借力跃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目光扫过峡谷深处——那里矗立着一座黑石祭坛，祭坛顶端的火焰柱直冲云霄，隐约能看到柱体上缠绕着锁链般的符文。

“目标是祭坛。”陈默认准方向，挥剑劈开扑来的黑影。这些由火焰与怨念凝聚的怪物看似凶猛，却惧怕他体内流转的战魂之力，每当断剑上泛起金光，它们便会尖叫着后退。

前行途中，他在一处岩浆池旁找到了第一份朱雀战魂约。约文刻在一块耐高温的黑曜石上，上面写着“焚尽虚妄”。握住黑曜石的瞬间，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与体内的白虎战意交织，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平衡。

越靠近祭坛，温度越高，黑影也越发密集。它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凝聚成巨大的火团，从空中砸落。陈默左躲右闪，断剑在手中舞成一团金影，将火团一一劈碎。

在祭坛脚下，他遇到了一只体型远超同类的黑影领主，它手中握着一柄燃烧的巨斧，斧刃劈砍时带起的火浪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来得好！”陈默眼中战意暴涨，体内白虎与朱雀的力量同时爆发，断剑上金光与火焰交织，迎着巨斧斩了上去。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在峡谷中回荡，黑影领主被震得后退三步，陈默也被震得虎口发麻。他没有停歇，借着反震之力旋身而上，剑刃贴着巨斧的边缘滑过，精准地刺入黑影领主胸前的火焰核心。

黑影领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在金光与火焰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块赤红的玉石——第二份朱雀战魂约，上面刻着“燃尽忠诚”。

踏上祭坛时，陈默的衣衫已被火焰燎得残破不堪，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比岩浆更炽烈。祭坛顶端的火焰柱中，悬浮着最后一份战魂约，那是一片燃烧的羽毛，羽毛上的纹路与他掌心的火焰印记一模一样。

“朱雀战魂，承！”

陈默伸出手，火焰羽毛自动落入他的掌心。刹那间，滔天的烈焰从他体内爆发，却没有灼伤他分毫，反而与白虎战魂之力融合，在他身后形成一对巨大的虚影——左为白虎，右为朱雀，一冰一火，相互辉映。

峡谷中的黑影在虚影的威压下尽数消散，岩浆也渐渐平息。祭坛中央裂开一道新的通道，通道另一端，隐约能看到一片碧蓝的水域。

陈默回头望了眼燃烧的峡谷，握紧手中的断剑，迈步走入通道。他知道，玄武的试炼，已在前方等候。通道尽头的水域泛着幽蓝的光，水面平静得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水底隐约可见交错的锁链，链上似乎锁着什么东西，偶尔闪过银色的磷光。陈默踏入水中，冰凉的液体瞬间漫过脚踝，却没带来刺骨的寒意，反而有种温润的包裹感——像是被某种力量轻轻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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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的试炼，是‘沉潜’。”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水底传来，带着水泡破裂的轻响，“能在暗流中守住本心，方能见真章。”

话音刚落，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漩涡，一股力道将陈默往下拖拽。他下意识绷紧身体，体内白虎的刚猛之力正要爆发，却被朱雀的烈焰轻轻按住——他忽然想起“沉潜”二字，便收了力道，顺着水流缓缓下沉。

水下的锁链原来连接着无数石碑，碑上刻满了模糊的字迹，像是被水流冲刷了千百年。当陈默靠近，那些字迹突然亮起，竟是过往试炼者的执念与悔恨。有的碑上写着“不该贪功冒进”，有的刻着“若能再谨慎些”，字字句句都带着沉重的气息，试图钻入他的意识。

“这些是‘溺心影’，专噬动摇者的心神。”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守住你的‘定’。”

陈默闭上眼，将白虎的警惕、朱雀的炽烈都沉在心底，只留一丝清明。他想起拿到的那些战魂约，想起每一次咬牙坚持的瞬间，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掌心的火焰印记与白虎爪痕。那些字迹的光芒渐渐黯淡，锁链也不再躁动。

下沉了约莫数丈，他看到水底中央立着一块最大的石碑，碑顶嵌着一枚龟甲形状的玉片——正是玄武战魂约。玉片旁缠绕的锁链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数条水蛇般的黑影，朝着他窜来。

这一次，陈默没有躲闪。他体内的力量自发流转，白虎的锋锐破开迎面而来的黑影，朱雀的烈焰灼烧着残余的戾气，而水流托着他的身体，像是玄武伸出的巨掌，稳稳承住了所有冲击。他伸手取下龟甲玉片，入手温润，玉片上刻着的“守”字突然亮起，与他体内的力量呼应。

刹那间，所有锁链崩裂，水底的石碑尽数沉入更深的黑暗，水面的旋涡渐渐平息。陈默感觉托着自己的力量变强，将他缓缓送向水面。

当他再次浮出水面时，身上的水渍已消失无踪，掌心的龟甲玉片泛着柔和的光，与白虎、朱雀的印记形成三角之势，隐隐透着沉稳的力量。远处的水面尽头，出现了一道通往高空的阶梯，阶梯由云气凝聚而成，顶端似乎有金光闪烁。

“青龙的试炼，在云端。”水底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些许赞许，“去吧，四象齐聚之日，便是破局之时。”

陈默抬头望向云端阶梯，握紧了手中的断剑，一步步踏了上去。云气在脚下流动，像极了未被惊扰的云海，每一步都走得稳当。他知道，无论云端有什么，他体内的力量已在悄然融合，那些曾走过的试炼，都成了此刻脚下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