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胄予以补充:“对他曲城也要施以雷霆万钧之打击,绝不容许真蜡王室逃脱,否则遗患无穷。”
一旦未能将真蜡国王擒获从而使其逃脱,以真蜡北部纵横交错的山岭、河流,再想捉住他难如登天,覆灭真蜡的目的不能达到,大唐将有可能被拖在这里。
习君买淡然道:“兵贵神速,那就攻陷沙湾那吉城之后不做停留,三路大军一起向北快速前进,在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将他曲城合围,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按常理来说,大军攻陷沙湾那吉这样的坚城势必要予以休整,然后才能全力强攻北边一百里之外的他曲城,而沙湾那吉城的存在也是作为他曲城的外围战略防御,用以抵御南方的水真蜡有可能的攻伐。
不做休整、顺势北上,犯了兵家大忌。
但无论刘仁愿还是杨胄,仔细思索之后都颔首予以认同。
与有可能真蜡国王见势不妙弃城而逃导致整个真蜡北部局势糜烂相比,不做休整强攻他曲所导致的伤亡自然可以接受。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真蜡军队的战力极为有限,并不能对大唐军队造成太多威慑。
杨胄提醒道:“据说他曲城内有一千象兵,乃是阇耶跋摩赖以横行中南半岛的根基所在,不能掉以轻心。”
刘仁愿就笑起来,喝口茶水,道:“这畜生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兵卒骑乘于上以长矛攻敌,确实杀伤巨大……但它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惧怕火器,无论是火光还是响声,都可以使其性情暴躁、不受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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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胄与习君买都看过来,他便讲起当年水师初入林邑、以及其后与真蜡交战之事。
然后做出评断:“在火器面前,象兵不值一提。”
这种横行中南半岛、几乎刀枪不入所向披靡之无敌兵种,火器却是天生相克……
杨胄心中大定:“既然最后一份有可能的威胁都不足为虑,那咱们不妨大胆、激进一些,咱们做出全力猛攻沙湾那吉城的模样,想来他曲城那边也定然予以观望,待分出胜负之后才能决定是守是逃……干脆由我率领船队对沙湾那吉城予以炮击,做出佯攻的架势,刘将军、习将军你们两人不参与攻城分别沿着湄公河向北穿插,直扑他曲城,而我随后赶到分出一部分舰船帮助习将军绕道他曲城之北横渡大河,堵住其退路。”
这么干有些行险了,一旦攻打他曲城受阻,未能攻克的沙湾那吉城有可能断掉唐军后路。
但此战之战略目的在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他曲城,防止阇耶跋摩见势不妙率军弃城而逃……
为此,冒一些险倒也无妨。
刘仁愿一锤定音:“就这么干!即便有什么意外也有我来承担责任,两位将军且放手施为即可。”
这就是唐军当下最大之优点:商议战术之时任谁都可以出谋划策,可一旦战术确定任何人都要无条件服从,纵使出现失策、甚至失败,主将一身担之,不可推卸责任。
军队最重要便是“秩序”,主将不推诿、兵卒不怕死,自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