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秉踉跄着后退,将玉剑狠狠插进地面,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掌心那个血洞边缘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腐烂。
匕首上涂抹的剧毒正在侵蚀他的身体。
他不得不运转灵力,强行封住左臂的经脉。
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只手彻底废了。
恰在此时,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刺目的白光下,鸦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身上的漆黑软甲依旧光洁如新,只有几道浅浅的白印记录着方才的战斗。
他缓缓抬起手,取出一块黑色的布料,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你是个可敬的对手,”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立场不同,你只能死了。”
严秉咳出一口血沫,染红了他花白的胡须。
“少废话,”他喘息着,“要不是这破地方,都轮不到你站着和我讲话。”
他艰难地直起腰,目光扫过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终究是老了,年纪大了。”
鸦继续擦拭着匕首,锋刃在偶尔闪过的雷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对的,”他附和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这个年纪,在我们种族就该自己走向坟墓。”
“真是个……冷血的种族啊!”严秉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不过你说得有道理,确实该走进坟墓了。
其实当初梦峰解散的时候,我就该死了,但是奈何那位师弟想死的有意义点。”
鸦缓缓向前逼近,手中的匕首已经擦拭得锃亮。
“不用说这么多,我也不想听,”他淡淡说道,“送你走吧。”
就在鸦即将发起最后一击的刹那,严秉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