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在夜色中疾驰,车厢里弥漫着柴油味和恐惧的气息。笼子里的糖花在颠簸中悠悠转醒,麻醉的后劲让她头晕目眩,四肢发软。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笼子的栏杆挡住,鼻尖撞到冰冷的铁条,疼得她发出微弱的呜咽。
黑布罩着笼子,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能听到货车引擎的轰鸣,还有车厢外传来的男人的交谈声。
“疤哥,这次可真险,那老东西太犟了,非要挡着不让走。”是胖虎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
刀疤冷哼一声:“碍事的东西,死了干净。八十万到手,谁还记得一个死饲养员?”
“那老虎没醒吧?”耗子的声音带着紧张,“别半路上醒了闹腾,这笼子可未必关得住它。”
“放心,我打的剂量足,能让它睡到天亮。”胖虎得意地说,“等天亮到了废弃工厂,直接剥皮取肉,周老板的钱一到手,咱们就分头跑路。”
剥皮……糖花虽然听不懂复杂的词语,但她能感受到那些声音里的恶意,像暗星空间里的黑暗能量一样,冰冷刺骨。
她想起了奶爸,想起奶爸倒下时的样子,想起那刺眼的红色,悲伤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蜷缩在笼子角落,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蓝绿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流不出来。
货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糖花在颠簸中又睡了过去,梦里全是奶爸的笑容,他在给她喂肉,在陪她打滚,在她耳边轻轻说:“糖花不怕,有奶爸在。”
可梦很快就碎了,变成黑洞洞的枪口,变成刺眼的红色,她从噩梦中惊醒,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终于,货车停了下来。刀疤几人打开车厢门,刺眼的阳光照进来,糖花眯起眼睛,看到周围是一片废弃的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倒塌的厂房,杂草丛生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和动物园里清新的草木香完全不同。
“到地方了,把笼子抬下来。”刀疤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胖虎和另一个同伙跳上车,抬着笼子往工厂里走。糖花透过笼子的缝隙,看到这片荒凉的景象,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她挣扎着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们把自己抬进一栋破旧的厂房。
厂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根生锈的钢梁,地上堆着一些废弃的机器零件,墙角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刀疤指挥着把笼子放在厂房中央,用铁链把笼子锁在一根钢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