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吴让、宇文广等人写信,王忠嗣就能够断定李泌已经控制了幽州的局势。
王忠嗣也没法发火,而且就算发火也于事无补。
按照大唐制度,刺史就是一个州的主宰,更何况李泌还是做过兵部尚书的人,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别驾、司马、长史都无法抗衡。
王忠嗣庆幸自己出征的时候留下了族弟王忠武统帅三千人驻守蓟县,这样对幽州多少还能保持一定的掌控力。
但很快又有噩耗传来,由王忠嗣一手提拔的幽州司马陶争先被调往常山郡担任刺史,由宰相颜杲卿之子颜季明接任幽州司马。
这让王忠嗣愈发肯定,李泌和颜季明的相继到来就是李瑛的招数,一步步的解除自己对幽州的掌控力。
这也让王忠嗣深深感到了面对皇权的无能为力,一道诏书下来,自己的心腹韩昕与陶争先相继被调走,全部换成了李瑛的人。
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韩昕与陶争先他敢抗旨不遵?
这就是棋子和执棋人之间的差距,即便是自己,也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要想从棋子变成执棋人,只有谋反一条路。
而王忠嗣目前并没有谋反的想法,只是想要改善李隆基的处境,报答这个义父兼君王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对自己的提携之恩。
虽然没有谋反的想法,但王忠嗣依然想把幽州作为自己的据点,以防万一。
万一李瑛要卸磨杀驴,万一他要鸟尽弓藏,自己好歹还有一个退路。
而现在,随着李泌与颜季明的相继到任,王忠嗣想要把幽州当做退路的想法基本上泡汤了。
这让王忠嗣深深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胆敢谋反,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只能让妻妾儿女为自己陪葬。
“李二郎啊李二郎,你可真是心思缜密,于无声处起惊雷,真是个可怕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