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数着。”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咬紧牙关,开始往下压。
第一次,手臂一沉,胸口几乎贴到地面,他咬着牙又撑了上来,手臂一阵酸胀。第二次,他额头上冒出细汗,呼吸变得沉重。第三次,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耳边“呼呼”的风声像是自己胸腔里发出的。
他心里暗暗骂自己:身子怎么就这么不经使?平日里忙忙碌碌,以为力气还算足,结果真一练,才知道底子薄。可偏偏这时候,他的倔劲上来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撑下去,不然这口气又得憋回肚子里。
“第四个……第五个……”他在心里默念,每往下一次,手臂都像灌了铅一样沉,胸口也被压得紧,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地砖上。
做到第七个时,他双臂猛地一抖,差点撑不住整个人趴在地上。他狠狠咬牙,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拉扯:一个说“算了,歇歇吧,反正没人看”;另一个却更凶,“不行,你要是现在趴下,就真成了院里笑话。饿得认错算一回事,要是连俯卧撑都撑不住,那你以后拿什么挺胸抬头?”
他咬牙撑住,第八个终于完成时,整个人胳膊都在颤抖,胸膛急促起伏,像个风箱一样。可他心里却升起一股奇怪的畅快感:这种酸胀,这种逼自己往前的劲儿,比什么嘴上逞强都痛快。
就在他准备继续往下撑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伴着有人低声喊:“雨柱,你在屋里干啥呢?咋地板都震得咚咚响?”
何雨柱一愣,心口一窒,差点没稳住,险些扑倒。他赶紧撑直身子,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心里头那点倔劲又被点燃:不能被人看出自己虚,哪怕累得喘成狗,也得挺直。
“我锻炼呢!”他大声吼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喘气,语调却硬邦邦的。
门外的人愣了愣,随即哈哈一笑:“锻炼?哎呦,何雨柱也知道锻炼啦?行啊,这劲头要是早有,你昨晚估计也不至于吵得那动静。”
笑声渐渐远去,显然是故意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