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江芷棠的心口,她整个人都懵了。
喃喃自语道:
“如果朔州被攻陷,那么,等待着城内百姓的命运,又是什么?”
沈回时低声回复:
“诗人韦庄曾写过《秦妇吟》,
……
忽看门外起红尘,已见街中擂金鼓。居人走出半仓惶,朝士归来尚疑误。
是时西面官军入,拟向潼关为警急。皆言博野自相持,尽道贼军来未及。
……
扶羸携幼竞相呼,上屋缘墙不知次。南邻走入北邻藏,东邻走向西邻避。
北邻诸妇咸相凑,户外崩腾如走兽。轰轰崐崐乾坤动,万马雷声从地涌。
……”
听着他吟诵的诗句,江芷棠的眼前,仿佛看见了朔州城内尽是残垣断壁,哀鸿遍野的惨状。
西风卷着焦糊的旌旗掠过鼻尖,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染血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江芷棠后背发凉,仿佛被巨大的恐惧和哀伤所笼罩。
头痛欲裂,她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刘樱宁那充满担忧的眼神。
熟悉的吴侬软语,轻柔而温暖,轻轻拂过江芷棠的耳畔:
“你醒了?饿不饿?我端碗汤,给您暖暖胃,可好?”
江芷棠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努力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她大吃一惊,焦急地问道:
“我睡了多久?为何完全使不上力?”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刘樱宁连忙上前扶住她,“你昨晚一直在拉弓射箭,身体用力过猛,导致脱力了,需要好好休息。”
闻言,江芷棠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急忙问道:
“朔州城呢?可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