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摊,王建军抱着铁盒子,在院里的桃树下站了半天。月光透过叶缝洒下来,照在窗台上的桃核布袋上,泛着淡淡的光。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桃核算盘串,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慢慢阴干的桃核,看着没动静,其实内里正憋着劲儿,等着长出新模样。
第二天一早,王建军揣着钱去了邮局,给家里寄了大半,剩下的留着买新刻刀。回来时路过花鸟市场,看见有卖花盆的,挑了个粗陶的,回来把李叔埋的桃核移了进去,摆在窗台上,跟那些阴干的桃核作伴。
“等来年结了桃,俺给大家雕桃核手串,每人一串。”王建军对着花盆说,像在许愿。
晓梅听见了,笑着说:“那我要带桃花的。”
“俺要带茶壶的。”张老板不知啥时候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个茶杯。
吴涛举着手机喊:“给我雕个带手机的,必须时髦!”
李叔蹲在旁边抽烟,慢悠悠地说:“给我雕个带刻刀的就行,简单。”
林凡靠在门框上笑,看着这伙人吵吵闹闹,心里暖烘烘的。阳光照在粗陶花盆上,照在窗台上的桃核布袋上,照在每个人的笑脸上,像在说:别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慢慢熬,总能熬出甜来。
王建军看着大家,突然觉得手里的刻刀更沉了,也更暖了。他知道,不管是歪算盘还是桃核串,雕的都是日子,装的都是盼头。
只要这股盼头在,再难的活儿,再苦的日子,都能像那慢慢阴干的桃核,憋出甜来。
王建军蹲在窗台前给那盆桃核浇水时,指尖刚碰到泥土,就听见院里传来吴涛咋咋呼呼的声音:“建军哥!快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