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斌蜷缩在冰冷的土炕上,背上的伤口疼得他浑身颤抖。
黑暗中,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骄横不可一世的眼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和疯狂。
夜云州、张猛、还有那些笑着看他热闹的人……
他记住了,他都记住了!
“斌儿,你就改改你的脾气吧!咱们如今是在宁古塔,不是在青州,由不得你肆意妄为了。”曾经的祁王妃宁氏哭着给他脱下了血迹斑斑的衣服。
“嘶!”顾斌疼的冷汗直流,骂骂咧咧的说道:“快给我找大夫来,要最好的外伤药。那个混蛋,他是真下死手啊!”
“顾斌,你是记不住自己现在的身份吗?没有大夫,没有外伤药,你慢慢养着吧!”顾临渊冷声说道。
这一路奔波,他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们不是到耀州了吗?夜云州把我们交给当地的官府了,我们跟这里的人又没仇没怨的,那个佐领何苦如此为难我们?”顾斌有些想不明白。
“说你是个蠢的,还真是无药可救了。”顾临渊失望地跺跺脚。
“那夜云州在宁古塔生活了十几年,又有巴戎的庇护。他在这地方必然是一手遮天的,那佐领刻意针对咱们,想必是夜云州特意交代过的。”顾临渊脸色冷的能刮下一层霜来。
“那我们岂不是以后都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了?”顾斌哀嚎一声。
原本以为到了宁古塔这个鬼地方,他们的苦难就告一段落了。
谁会想到,苦难才刚刚开始。
“别人能活得下来,我们自然也能够活得下来。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都能咸鱼翻身,我们一家人还会活得不如他吗?”顾临渊有些心虚的说道。
他不仅是在鼓励顾斌,更是在激励自己。
男女老少几十口子人呢,总要想办法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