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外面有什么东西勾着你的心吗?”顾斌满腹狐疑,口气自然很不好。
何清身子单薄,最是怕冷。
在青州的时候,下雪的天气,她是从来不出门的。
即便只在园子里赏梅,她也要穿着厚厚的大毛衣服,捧着手炉。
宁古塔的风雪可比青州冷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人,能让她顶风冒雪地跑出去呢?
“昨晚雨雪交加,天黑路滑,你还不是出去散心了吗?青天白日的,我却不能出去了?怎么,莫非你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何清冷冷地问。
顾斌最不想提的就是昨晚的事情。
虽然他和林浅月私会这事儿做得十分隐秘,但是他总感觉何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顾斌被何清这句不软不硬的话顶得一噎,心头莫名有些发虚,却又强自镇定,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看你今日行踪古怪,多问一句罢了。这冰天雪地的,你身子又弱,万一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要我操心?”
他试图把话题引回对她的“关心”上,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何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淡,甚至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情绪,只轻声道:“有劳夫君挂心了。只是屋里待得闷了,见雪停了,便出去透透气。总不能因怕冷,就日日困在这方寸之地。”
她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带着点往常的温顺,却让顾斌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股怀疑和不安不仅没消散,反而更隐约地挠着他的心。
他觉得何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最终,他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随你便”,便转身走开,只是那背影多少显得有些烦躁和心虚。
何清看着他离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更加确定,有些路,她必须得走,而且要走得稳、走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