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当光芒彻底散去，看清楚凌霄全貌的瞬间，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

喜悦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无言的震惊与……悲凉！

楚凌霄的右臂……空荡荡的！

蕴灵殿一战，他被那诡异的黑梭洞穿左肩，整条左臂连同部分肩胛骨被湮灭之力彻底摧毁。此刻，涅盘重生，他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更完美的身躯，唯独……那失去的左臂，并未重生！

断臂处，光滑平整，覆盖着一层赤金色的光膜，如同最坚硬的琉璃，隔绝了内外。没有狰狞的伤口，却比任何伤口都更触目惊心！那代表着一种规则层面的缺失！湮灭法则造成的伤害，连涅盘之力都无法完全弥补！

更令人心头发寒的是楚凌霄的眼神。

那双曾经冷峻、坚毅、如同寒星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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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最深邃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焦点，只有一片虚无的茫然。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赤金色的光芒在体表缓缓流淌，强大的气息自然散发，却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完美雕塑。他对周围的环境，对不远处重伤的同门，对悬浮的月璃……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刚从漫长的沉眠中醒来，却遗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凌霄……” 云鹤真人声音颤抖，带着无法言喻的心痛。他看到了弟子获得的力量，但更看到了那无法挽回的缺失和灵魂的空白。

清虚长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药尘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黯淡。断臂之殇，失魂之苦……这涅盘的代价，太过沉重了。

月璃冰冷的眼眸在楚凌霄空洞的眼神和断臂处停留了片刻，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湮灭法则……果然霸道。这涅盘之力虽强，终究未能完全抹去那等存在的伤害烙印。至于神魂的空茫……或许是涅盘过程中意识重塑的必经阶段，也或许是……更深的创伤？

就在众人为楚凌霄的状态感到沉重压抑时——

“嗯……”

一声微弱却带着痛苦意味的呻吟，从玄冰玉髓床的方向传来。

是林清雪！

她似乎被楚凌霄涅盘苏醒时的能量波动惊扰，眉头紧蹙，身体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眉心那枚刚刚被月璃强行稳定下来的冰地太极印记，此刻竟再次亮了起来！

但这一次，光芒并非失控的爆发，而是一种……奇异的、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涟漪！

冰蓝色的光芒如同深邃的海水，赤红色的光芒如同跃动的火焰，两者不再是界限分明，而是在印记内部缓缓流转、交融，形成一种更加和谐、更加稳定的……动态平衡？印记散发出的气息，也不再是单纯的冰寒或炽热，而是一种……冰火同源、相生相济的奇异韵律！

更让月璃瞳孔骤然收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