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孙反帝的了解,他在看到我给他留言的短讯,肯定会第一时间给我回电。
按理说,都到这个点儿了,就算是日夜颠倒,人也应该起床了。
我又打了个电话过去,仍旧是“嘟嘟嘟”,那头始终没人接。
“还是没人接?”杨老大瞥了我一眼,眉头也跟着微蹙起来。
“嗯!”我挂断电话,嘴里吐槽道:“这货该不会是掉进哪个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的眉头却始终紧皱着,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去年我和二叔从长沙连夜回洛阳北邙山,一直电话联系不上金小眼儿那个场景中。
该不会是孙反帝回老家一趟,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但很快我又摇头遏止了这个想法,可能就是单纯的还没起床而已。
要是孙反帝真的在老家遇到了什么事儿,肯定会第一时间给我们说的。
随着夜幕的降临,山路也变得越发陡峭崎岖难走。
夜黑像是泼翻浓墨,彻底的淹没了远近山峦的轮廓,只有黄澄澄的车灯在照着前方逶迤的山路,有些山路甚至是在山崖边硬凿出来的,只有一辆车子通过的宽度,另一侧是深不见底、风声呜咽的幽谷悬崖,也没有任何安全防护,车轮碾压着松动的碎石,哗啦啦地往下掉,比上次去云南的路还要险峻很多。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不着边的漆黑,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没敢去说话打扰杨老大的专注。
这路就算是放在白天,胆小儿的可能都不敢开,更何况又是在这漆黑的夜里。
杨老大虽然胆大,但也有细心的一面,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的山路全神贯注,纵使对自己的车技非常有把握,但在这种路况下,也不敢把车速开的太快,全程都控制在二十多码,像个在黑夜中爬行的铁甲虫,在悬崖峭壁边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
我摇下车窗,点了根烟稍作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