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被汽化的是最靠近爆心的丧尸群。

朴志勋勉强睁开流泪不止的眼睛，看到远处的天空被染成不自然的橙红色。

蘑菇云的底部，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正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而来。

树木折断。

建筑崩塌。

丧尸群像稻草般被抛向空中，在半空中燃烧成扭曲的火球。

"趴下！贴地——！"

他拽着身旁失明的南韩士兵滚进弹坑，下一秒，裹挟着碎玻璃和金属破片的热浪从头顶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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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来不及躲避的北朝士兵被掀飞十几米，撞在烧焦的坦克炮管上，脊椎折断的脆响清晰可闻。

当朴志勋再次抬头时，世界已变成黑白胶片般的诡异色调。

蘑菇云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战场，缓缓飘落的放射性尘埃像灰色的雪。

他踉跄着站起来，发现自己的作战服被热浪烤得发脆，轻轻一碰就碎裂脱落。

二十米外，金泰焕少校正用兵工铲撑着身体试图站起。

他的左眼完全被灼瞎，右眼布满血丝，却仍死死盯着东南方那团仍在膨胀的死亡之花。

"你们……北边的人……"一个南韩士兵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就这么恨我们？连自己人都炸？"

“西巴……”

他想辩解，却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的耳膜在冲击波中破裂了，现在只能看到身边朴正勋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架幸存的南韩"白头鹰"无人机摇摇晃晃地掠过战场，机腹下的扬声器发出断断续续的电子音：

"所有……幸存部队……立即……向西北……撤离……"

朴志勋苦笑着看了看自己开始脱皮的双手，他知道辐射病的最初症状已经出现了。

金泰焕的情况更糟，北朝少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

“好吧，看起来我要和你战斗到最后一刻了，北朝走狗。”

“闭嘴吧，混蛋。”

两人相互搀扶着，看着烈焰在地平线上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