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娃，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等你长大了，各人就晓得了！”王翠花说，“三叔婆书都没有读啥子，你要在学校好生读书，读了书，嘿多事都晓得了！”

“好嘛，三叔婆！”雷宇天还是没有明白，只是答应要好好读书。

王翠花带着雷宇天回灶屋弄夜饭了。

天黑了，雷长生也回来了。

吃过晚饭，雷苍山和雷长生坐在凉床上聊天。

“小娃儿，你把他们送没送到屋头?”雷苍山又抽起了他的老烟。

“送到了的，三爷，他们屋头的房子都烂兮兮的了！我记起那一年，我第一回去他们屋头的时候，他们的房子还是嘿可以的，呢哈儿跟我的烂房子差不多了！”雷长生说，“里面也腌臜得很，臭得很！”

“你进了屋的啊？”雷苍山问，“他们屋头硬是糟糕得很啊？”

“嗯！老头喊我跟他一起把王冬至拉回去的。王冬至不进屋，老头一个人奈不何！”

“那个娃儿是啷个了嘛？”

“老头说，王冬至病发了就到处打人，他把王冬至拉回去，就是用铁链子套在床上的！他说他们没得钱赔了！”

“那他今天跑到呢里来，是没有发病还是病发了?”雷苍山说，“那他今后要是再跑到呢里来，不把你三娘嘿死啊？”

“老头说，他明天找人把王冬至送到医院去，那样他才有清静日子过！”雷长生说，“还好秋分死了，要是她像她弟儿，那啷个得了?”

“小娃儿，他们也造孽！你今晚还走吗？”雷苍山说，“要不，你跟我挤挤嘛，明天天亮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