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闻言一凛,美目灼灼的看着姜远的后背,低声却又坚定:
“月季或成不了树,但它的身边若有大树,它的花未尝不能开满整个庭院。
花若遍庭院,岂不是人间美景?”
姜远转过身来,脸上的寒霜密布,紧盯着赵欣:“所以,你把为师当成那棵树,让你伸展枝杈?
你可知,就算你将花开满庭院,终究不过是一时灿烂,风一吹就会将你连根拔起!
到时屋倒墙塌,满院的花草尽皆被你压死!你想要这种结果?”
赵欣丝毫不回避姜远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先生以往讲农桑课之时,说过一法,树与树之间是可以相互嫁接的,结出的果子会更好。
月季与大树嫁接有何不可?
月季从未想过独占庭院,只是想让月季与大树的果实在这庭院发芽,而后庇佑整个庭院,庭院中的花草只会感谢它们!
风再大,月季有枝树有根,什么风能吹倒它们?”
姜远见得赵欣冥顽不灵,怒意渐渐浮了上来:“月季长在该长的地方就好,若是有他心,迟早会被别人连根斩了!”
赵欣脸上浮出不甘之色:“先生,学生原本当月季当得好好的,可是身边突然出现了大树,月季怎能不仰望。
学生不愿当一辈子的月季,也想成为大树!但学生知晓这不可能,但月季与大树的孩子可以!”
“荒谬!”
姜远怒斥道:“你我为师徒,终身也止于此!你心里打的什么盘算当我不知么?
就算大树与月季有孩子,到时大树老去,孩子还小,这庭院便是由你来做主!”
赵欣听得这话,美目滑下两行泪来:“先生,你怎么可以这般看学生!你也不知我心中之苦!”
姜远见得赵欣流泪却是不为所动,这种事情在蓝星的史书上有过案例。
赵欣哭道:“我虽为县主,外人皆以为我是贵女何其快活无忧,但实则谁又懂我之苦楚!
我今年已十九,却迟迟未嫁,只因我觉世间没有可值得我托负的男子!
直到你的出现!你有治世之才,有宽广之胸怀,只有你才能为我之夫,我喜欢你有错吗!”
“够了!”
姜远阴寒着脸:“你说喜欢我,所以你在民间散播谣言,想逼我造反?你这种喜欢,我担不起!”
赵欣抹了把泪,看着姜远:“我常常在想,我若不为女子,也能像你这般治世为民,可为万民安康!
可我为女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既为女子,自要寻一个比我强的男子,我哪里有错!”
赵欣手一指墙外,叫道:“天下之难,又何止淮州一地?门阀猖獗如斯,朝庭投鼠忌器,受苦的不还是百姓么?
你在课堂上说过,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世间不破怎能立!
你有才学,我有抱负,你我之后代可为万世百姓谋福!他们也能姓赵!”
姜远闻言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赵欣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休得胡言!你可知道,今日这番话,你就得被押上断头台!”
姜远目光盯着赵欣的眼睛,低声喝斥:“你说的什么为万民谋福,不过是私念作祟!拿我当你的跳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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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言万勿再言,我也当没有听过,明日你便随我回燕安!好生在书院思过!”
赵欣的面容变得凄凉起来:“回燕安?!呵,此间之事,你定然上报陛下了,我回去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以为皇家里有好人么?不过是些道貌岸然之辈罢了!
我不愿被嫁给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