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得九十多两银子,廖发才拿布将这些银子包了,背着又往侯府跑,直奔灶房而去。
但不多时,就听得灶房中传来哭声,一锭锭银子从灶房中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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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响动引得侯府中的下人们纷纷过来围观,姜远正与胖四吩咐着事,听得这阵响动,不由得也皱了眉。
“滚!谁要你的臭钱!你滚啊!”
灶房中传出菲儿的哭骂之声,伴随着哭骂之声,还有一锭锭银子往外飞。
廖发才光溜溜的脑袋上顶着几个大包,从灶房中窜了出来,几个厨子提着刀在后面追他。
胖四见得这情形,肥脸一怒:“定是廖发才这狗东西欺负菲儿,我去嫩死他!”
姜远拦住胖四:“有你什么事,看看再说。”
此时泪流满面的菲儿,提着一个布包从灶房里冲了出来,从布包中掏出银子朝廖发才砸:
“你走!快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廖发才捂着脑袋,一边躲闪,满脸愁色:“菲儿,你听我说,哎呀…”
廖发才话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锭银子。
“我不听!你走!”
菲儿抡着布包,一齐丢了出去,坐在地上抹着泪哭。
王氏听得吵闹声,连忙过来查看,见得满地的银子与嚎哭的菲儿,柳眉一皱:
“这是怎的了?哭什么!这银子是石子么,这般乱扔!”
王氏管着丰邑侯府中的丫鬟,平时倒也是和颜悦色,但也颇有些威严的。
王氏轻斥了一声,菲儿顿时收了哭声,嘤嘤抽泣着。
王氏将地上的银子拾了归拢到一块,这才将菲儿扶了起来:
“菲儿切莫嚎哭,吵到老夫人与小公子就不好了。
你与嫂子说说,到底怎么了?是阿才欺负你了?”
菲儿只顾嘤嘤而哭,也不答话。
王氏回头瞪了一眼廖发才,又朝那几个提着菜刀要斩廖发才的厨子问道:
“菲儿到底怎么了?”
一个厨子满脸怒色,指着廖发才道:
“王嫂,旺才那厮提了包银子进来,不知道与菲儿说了些什么,就把菲儿惹哭了,定是这狗东西欺负人!”
廖发才满脸委屈:“我没有!哥几个别乱说!”
“你们也是,都不知道原因,提着菜刀做甚,回屋做饭去!”
王氏将几个厨子喝斥走,又拉着菲儿道:
“傻丫头,再生气也不能扔银子,这么多钱,别人一辈子都见不着,走,跟嫂子回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阿才欺负你,嫂子让你四哥收拾他!”
廖发才叫道:“王嫂,我真没有!”
王氏瞪了一眼廖发才:“闭嘴!回你的屋去!”
菲儿被王氏连拉带劝的哄走了,姜远与胖四这才上得前来:
“旺财,你老实说,昨夜是不是去喝花酒了?”
胖四呸了声:“我看定然是去了,被菲儿知道了!”
廖发才本就烦闷,叫道:“我真没去,谁去了谁是孙子!”
胖四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没去就没去,你赌什么咒!”
姜远斜视着胖四:“你去了?”
胖四一脸正色:“少爷,您怎的怀疑我,我是那样的人么?”
姜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四,望月楼就在鹤留湾对面。
一到夜间歌舞不休,文人才子、商贾扎堆,他不信胖四没去过。
别看胖四在丰邑侯府中点头哈腰的,一出府门,谁人不得称他一声四爷。
四爷不仅胖,四爷还有钱,四爷还招人喜欢。
胖四摸着脑袋憨笑道:“那个啥,少爷你与旺财聊,小的去给您找烧瓷匠人。”
胖四也不等姜远点头,拍拍屁股慌忙跑了。
姜远挨着廖发才坐下,问道:“说说吧,你又惹什么事了?”
廖发才只是叹气,满脸愁容,想说话却又不知从哪说起。
这时一身白衣的杜青大步而来,见得姜远与廖发才排排坐,也坐了过来:
“你俩在思考人生?”
姜远回头笑道:“杜兄,你往日里不是喜欢穿青衣么,最近怎么总穿白衣了?”
杜青很是得意:“我家娘子说我穿白衣更有侠气,我这衣服都是我家娘子亲手缝的,咋样,好看吧?”
姜远上下打量一番,见得其做工的确精致,问道:
“高嫂嫂做的衣裳?”
杜青手一涮胸前衣裳:“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