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车移至内城,用硫磺火弹代替石料!"
暖阁突然陷入死寂。荀彧的算筹"咔嗒"落地,摆出"水火未济"的凶卦。
"父亲,是否太急了些?"长子曹昂从殿内走出来,"刘备敢分兵,定有后手。不如放关羽过延津,待其与袁绍两败俱伤。"
曹操剑尖挑起荆襄布防图,襄阳水寨的楼船正对许昌虎视眈眈,"刘景升这条病虎,可是闻着血腥味了,他的位置太敏感了。"
邺城大将军府,袁绍的玄狐大氅早已甩在一边。他赤脚踏过满地战报,金砖上黏着的血渍是半刻钟前被杖毙的探马所留。
"双线用兵?哈哈哈哈!"袁绍的狂笑震得屋梁落灰,"大耳贼怕是得了失心疯!"
案头那卷《泰山新军录》被酒液浸透,徐盛训练"铁浮屠"的画像正在霉斑中模糊。
逢纪小心翼翼地避开满地碎瓷:"主公,颜良将军的先锋已至界桥。"
"界桥?"袁绍突然拽过逢纪的衣领,浓烈的酒气喷在他脸上,
"我要的是泰山!是刘备的人头!传令文丑,给张大嗓门送份大礼!"
田丰的谏言被堵在喉头。他望着沙盘上标注的"铁浮屠"行军路线,那诡异的蛇形阵有着熟悉的兵家影子,还有一些墨家的严谨。可当他展开《墨子·备城门》的竹简时,袁绍的酒樽已砸了过来。
"腐儒!"袁绍的咆哮混着编钟的颤音,
"五年前刘备还是个织席贩履的,如今倒把你们吓破胆了?我河北带甲百万,粮草堆积成山,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许攸的绿豆眼闪过精光,他趁机踹开田丰:"主公神武!那刘备不过侥幸胜了吕布,真当自己是......"
"报!"
传令兵跌进大殿,肩头箭羽上缠着的布条赫然是张飞蛇矛的纹样。袁绍的瞳孔骤然收缩,布条上用血写着"燕人张翼德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