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猛与阿兰意识到,单纯禁止并非长久之计,必须为这些古老的仪式寻找替代品,满足部落民众的精神需求。他们与杜环及格物院的学者商议后,提出了“移风易俗”之策。
他们选取了几个与土着传统节日相近的黄道吉日,由唐城官方组织盛大的“丰收祭”、“山神祭”、“河伯祭”。在这些新的祭祀仪式中,不再使用活物或人牲,而是以雕刻精美的木偶、绘制繁复的图腾面具,以及五谷、牲畜、美酒作为祭品。仪式过程融合了唐人的礼乐和土人的歌舞,由阿兰和各部酋长共同主持,祈求风调雨顺、部落安康。
起初,一些守旧的土着长老对此嗤之以鼻。但当他们看到新的祭祀仪式同样庄严肃穆,且之后部落确实连续获得丰收、少有疾病后,态度逐渐转变。尤其是年轻一代的土人,他们对唐城带来的新事物接受更快,也更乐于参与这种不再血腥、反而充满欢庆氛围的新式祭祀。
唐城官方还鼓励各部将原本用于献祭的财富,转而投入到修建公共谷仓、挖掘水渠、培养巫医学徒等实事上。渐渐地,新的祭祀传统开始取代旧的陋习,东洲的社会结构,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更深层次的演变。文化的融合,不再仅仅是表面的通婚和语言学习,更触及到了精神信仰的核心。
西域,龟兹以北戈壁。
魏王李意奏准的“秋狩”演武,如期举行。广阔的戈壁滩上,旌旗蔽日,号角连营。超过五万名安西、北庭精锐,以及来自龟兹、于阗、疏勒等附庸国的三万兵马,共计八万大军,分成红蓝两方,在此进行大规模的攻防对抗演练。
唐军陌刀如林,弩阵如山,骑兵往来如风,将大唐军队的组织性、纪律性和装备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西域附庸军的骑射功夫也得到充分展示。演练持续了整整十天,内容包括野战冲锋、城池攻防、迂回包抄、后勤保障等方方面面,场面宏大,气势磅礴。
这场规模空前的演武,果然起到了极强的震慑效果。
驻扎在呼罗珊边境的大食军队,明显加强了戒备,巡逻队不敢再轻易越境挑衅。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闻讯后,紧急召见了正在吐蕃活动的玛丽公主商队代表,言语间客气了许多,并暂时停止了对西域南道的渗透活动。连远在君士坦丁堡的罗马皇帝,也派来了使者,观看演武后,对大唐的军事实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在后续关于港口租借的谈判中,口气明显软化。
演武大获成功,魏王李意在西域的声望达到了新的顶点。他借此机会,犒赏三军,并与各部酋长、国王会盟,重申大唐对西域的宗主权和保护义务,进一步巩固了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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