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汀瞬间沉默了。她看着母亲桌上那一摞已经封好的、厚厚的档案袋,每一个袋子背后,都可能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和一个破碎的家庭。她明白了母亲坚守在这里的原因——这并非鲁莽,而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在战争的阴影下,母亲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些年轻战士最后的温柔与牵挂,给予他们奔赴死亡前最后一点心灵的慰藉。
兀尔德女士细心地将最后一份潜艇兵遗书封存好,标注上姓名和编号,放入“待转交”的专用文件柜中。她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像维尔汀期望的那样准备撤离,反而转过身,平静却坚定地对女儿说:“小维,妈妈已经向医疗队递交了申请,随第一批前线医疗组出发。”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维尔汀瞬间僵住。
“什么?!妈,你开什么玩笑!”维尔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反对,声音因急切而拔高,“前线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枪林弹雨,炮火连天!您什么作战技巧都不会,去了能做什么?当医疗兵?厄普西隆那帮杂碎专挑穿白大褂的打!您这不是去救人,是去……是去送死!”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留住。
兀尔德女士看着女儿因担忧而苍白的脸,眼神温柔却毫不退让:“我的孩子都能为了大家在前线奔波,指挥千军万马,我作为你的母亲,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地下?我也想为守护我们的家园出一份力,哪怕只是给受伤的孩子们包扎一下伤口,给他们一点安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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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一样!”维尔汀又急又气,“我这是我的职责!您不一样!您……”
“有什么不一样?”兀尔德女士打断她,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执拗,“就因为我是母亲,就该看着你们去拼命,自己当缩头乌龟吗?维尔汀,妈妈不是瓷娃娃!”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了起来。维尔汀列举着前线的种种危险,兀尔德女士则反复强调自己的责任和决心。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眼看道理讲不通,维尔汀深吸一口气,试图动用自己作为后勤保障部队主管的职权,她板起脸,语气变得公事公办:“妈,我现在是以后勤保障部队负责人的身份跟你谈话。医疗队隶属后勤序列,归我管辖。我命令你,撤回申请,立刻前往地下基地报到!这是命令!”
她希望用官职的压力让母亲屈服。
然而,兀尔德女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随即化为更深的坚定。她轻轻推开维尔汀的手,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母性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维尔汀,现在,我不是你的下属。我是你的妈妈。妈妈决定要做的事,女儿用‘命令’是阻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