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的气愤,源于陈恪信中那份“生分”的担当,而这恰恰证明了他们之间无需言表的信任与情谊。
陈恪的笑,则是对这份情谊的释然与接纳。
“大舅哥,一路辛苦。”陈恪止住笑,声音带着笑意后的沙哑,拍了拍常钰的臂甲,“废话不多说了,我这儿千头万绪,真是连放屁的工夫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你来了,就是雪中送炭!”
他根本顾不上再多寒暄,立刻转身对阿大吩咐:“快!引常总兵的人马去划定的营地,热水、热饭立刻备上,按最好的标准供应,绝不能亏待了弟兄们!”
说完,又一把拉住常钰的缰绳,“你跟我来,营地安排让他们下面人去办,咱们直接去看图纸,任务紧迫,我得立刻跟你和你的将官们交代清楚!”
常钰看着陈恪那急不可耐、眼窝深陷却目光灼灼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年那个带着几分书生意气的少年模样?
他心中那点因为被小瞧而产生的芥蒂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感慨和一丝心疼,无奈地笑骂一句:“真是个劳碌命!行行行,都听你陈大伯爷的!”
两人并辔而行,快速赶往临时衙署。
常钰带来的两营新军则在军官带领下,有序地开往预设营地。
这些士兵大多年轻,脸上带着长途行军的疲惫,却也充满了好奇。
他们中不少人听说过这位靖海伯的传奇故事——苏州大捷、通州破虏、乃至他一手倡导的新军操典和火器,都让陈恪在他们心中有着近乎偶像般的地位。
他们想象中的靖海伯,或许该是如同自家总兵常钰那般,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然而,此刻看到的,却是一个衣着朴素、面带倦容、行事雷厉风行到近乎严苛的官员。
他与常总兵之间的互动,没有想象中的豪言壮语,只有急切务实的分工安排。这与他们幻想中的“传奇”形象,确实有些落差。
“伯爷……看着挺累的。”一个年轻士兵小声对同伴说。
“废话,管这么大摊子事,能不累吗?”同伴低声回应,目光却追随着陈恪远去的背影,“不过你看常将军对他那态度,肯定是真本事的人。赶紧安顿好,看样子马上就有大活儿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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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的失望很快被对任务的期待和对上级命令的服从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