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枢密!时至今日,你竟还存此妄念!贺烽是与金虏血战而胜!是在收复我汉家故土!你口口声声说他是国贼,试问,他篡了我大宋哪位皇帝的位?还是举兵南下了?”
他越说越激动,咳嗽了几声,继续道:
“反观我朝,坐拥江南富庶之地,不思北伐,反欲与屠戮我君父,蹂躏我宗庙的金虏勾结,对付正在与金虏厮杀的汉家兵马?此等行径,与认贼作父何异!岂不令天下忠义之士寒心,令北地遗民绝望!”
宗泽转向赵构,恳切道: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摒弃前嫌,承认贺烽之功,赐其旌节,正式委以北伐重任!即便不能令其俯首听命,亦可缓和对立,使我朝能集中精力,整顿内政,巩固边防,以待时机!”
“若一味敌视,将其彻底推向对立面,则我大宋真将两面受敌,危亡无日矣!”
汪伯彦等人立刻出言反驳,指责宗泽愚腐,不识时务,将朝廷安危寄托于贺烽的“良心”之上,朝堂之上,再次吵成一团……
赵构听着下面的争吵,只觉得心烦意乱,头痛欲裂,
宗泽的话有道理,贺烽现在确实没有公然反宋,而且是在打金人,但戚琼的担忧更是他心中最大的梦魇
一个如此强大的武人势力就在卧榻之旁,他如何能安睡?
贺烽现在没南下,不代表以后不会!
他父兄信任武人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他内心深处,对金人的恐惧根深蒂固,但对贺烽这种“以下克上”,无法掌控的军阀,恐惧甚至更深!
金人好歹是异族,尚有和谈,称臣的余地,而贺烽这等汉人枭雄,一旦得势,他赵家天下恐怕……
“够了!”
赵构猛地一拍御案,声音嘶哑地打断了争吵,他疲惫地揉着眉心,无力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