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雪残留在法则里的那丝波动?
还是...
"凌子!"
熟悉的吼声穿透节点屏障。
萧凌抬头,看见虚空中的细缝里漏进一缕刀光——是石锋的混铁重刀,带着他特有的酒气;还有银月的银白尾巴尖,正扒着缝隙往里探,耳尖的绒毛被法则乱流吹得炸起来。
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十年前在废土啃干面包时,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群人,愿意跟着他闯法则禁区,愿意为他挡刀,愿意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吼着"老子陪你疯"冲进来。
圆盘的轰鸣还在继续,可萧凌的手稳了。
他重新按上圆盘中心,血珠混着卡牌力量渗进去,在虚空中绽开一朵血色的花。
"来啊。"他对着法则深处笑,"看看是你的旧规则硬,还是老子的...兄弟情硬。"
外面的刀光更近了。
银月的声音穿透屏障,带着点气鼓鼓的焦急:"主人发什么呆!
你眼神不对啊——"
圆盘突然剧烈震颤。
萧凌望着虚空中逐渐清晰的两道身影,将最后一缕力量注入圆盘。
他知道,不管这一次是生是死,至少...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法则屏障被混铁重刀劈开的瞬间,石锋的酒气先撞进了节点空间。
他的肩甲崩裂了半片,露出底下狰狞的爪痕,却还咧着嘴笑,刀尖挑起一团跃动的法则乱流:"凌子!
哥哥我没迟到吧?"
银月的银尾紧随其后扫进来,毛绒绒的耳尖沾着血珠——显然刚和异兽群撕咬过。
她的瞳孔缩成细线,盯着萧凌泛白的指节和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甩着尾巴扑到他面前:"主人!
你眼神不对!"
萧凌的指尖还停在圆盘上方,血珠在青铜纹路里凝成暗红的溪。
他望着银月耳尖的血,喉结动了动:"小银...不是说在外面守着?"
"守个狼尾巴!"银月爪子拍在他手背,体温透过手套渗进来,"你刚才差点松开手我都感觉到了!"她的尾巴尖焦躁地卷成毛球,"你现在退缩,等于把断龙城的活死人、小棠的碎片、所有被法则啃噬的人都推进深渊!"
石锋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收刀入鞘,一步跨到萧凌身侧,酒葫芦在掌心攥得发响:"凌子,你要真怕..."
"不是怕。"萧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着十年前废土篝火的光——那时他啃着硬面包说"我要掀了这破法则",林雪把最后半块面包推给他,说"我帮你算公式"。
他望着虚空里残留的星芒微光,声音发涩,"是舍不得。"
银月的爪子突然软下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
她能感觉到他脉搏跳得像擂鼓,一下下撞着她的灵识:"那...我当媒介。"
"什么?"萧凌猛地抬头。
"用我的灵核当临时媒介!"银月仰起脸,耳尖的绒毛被法则光粒映成淡金色,"我是灵宠,法则反噬对我伤害小!
你继续激活节点,我替林姐姐扛一半!"她尾巴尖扫过他心口的卡牌袋,"就像那年你用【治愈卡牌】救我时说的,'命是互相欠的'。"
石锋的酒葫芦"当啷"落地。
他盯着银月泛青的爪尖——那是刚硬接了三只三阶异兽撕咬留下的痕迹,喉结滚动:"小银..."
"不行。"萧凌抓住银月的前爪,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替她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