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等。"苏婉儿的眼睛亮起来,"明远带轻骑潜进去,用韩铁匠的雷音弹造势;明谦扮成朝廷密使去陕州,说十万禁军南下;阿卜杜拉的商队散布吐蕃议和的消息。
三条线一扯,安禄山的兵必然散。"
苏明谦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案上的伪造诏书:"好个三线牵敌。
阿妹可知,张九皋的人今早刚在西市买了二十车牛皮?
我这密使要是说'禁军要裹牛皮渡黄河'..."
"妙。"苏婉儿拍案,"阿卜杜拉那边我已交代,他的驼队今夜就出发传消息。"她转向苏明远,"雷音弹试过了?"
"炸碎了半块磨盘。"苏明远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红印,"昨夜试爆时崩了块石子,不打紧。"他忽然抓住苏婉儿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她生疼,"你呢?
要跟去前线?"
"火油阵得我盯着。"苏婉儿抽回手,从暗格里摸出个青瓷瓶,"这是系统换的引火粉,遇火就着。"她的声音轻下去,"哥,我得亲眼看着这场火怎么烧。"
子时三刻,苏府后门。
苏明谦翻身上马,伪造的"勅"字金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低头理了理腰间的银鱼袋,突然探身扯了扯苏婉儿的发带:"阿妹记着,等我回来喝庆功酒。"马蹄声未歇,小七子从墙根钻出来,脸上抹着黑灰,怀里揣着包炒豆子——那是混进敌营的暗号。
"姑娘,"他把豆子往嘴里塞了两颗,"我记着要散布'长安西市的米缸都空了',对吧?"
"机灵。"苏婉儿摸出块碎银塞给他,"若看见穿玄色斗篷的,离远点。"
"得嘞!"小七子猫着腰窜进巷口,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三日后的黄昏,潼关北侧山谷。
苏婉儿蹲在崖边,望着谷底逐渐聚集的叛军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