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缓转身,眉骨处有道淡白的疤痕,正是顾文渊!
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可眼底的光没变,还是当年在实验室里,发现墓志铭怪纹时的灼热:“婉儿,比我算的早了七日。”
苏婉儿后退半步,后腰抵上亭柱的冰棱,疼得她倒抽冷气。
她想起前世顾文渊出事那天,手机里还存着他的未接来电,备注是“敦煌发现大秘密”;想起系统空间里那本《边疆异俗志》,正是他生前写的手稿;想起刚才王敬之发红的眼眶——所有的线索突然串成一条线,勒得她喘不过气。
“您不是……”她喉咙发紧,“车祸?”
顾文渊苦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雪:“我被卷进了另一条时间线。三年前在敦煌,我跟着商队过玉门关,再睁眼就到了开元二十九年。”他从怀里摸出枚羊脂玉佩,雕着展翅的鹰,“当年在安禄山墓里,我发现这玉佩和‘天鹰’标记同源,本想寄给你,却被他们截了……”
“老师!”苏婉儿突然按住耳朵,系统兑换的“听风耳”符纸在发烫。
她闻到了铁锈味,是箭簇划破空气的腥气!
“小心——”顾文渊扑过来的瞬间,一支冷箭破风而来,月光下寒芒一闪,直取她咽喉!
苏婉儿本能地侧身,软甲擦着箭簇划过,左肩传来火辣辣的疼。
她踉跄着撞进顾文渊怀里,听见远处传来王敬之的暴喝:“放箭!”柳林里顿时亮起数十点火光,像突然炸开的星子。
而那支箭钉在亭柱上,尾羽还在颤动,箭杆上刻着半枚“安”字秘纹——和前两日截获的铜牌,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