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河道泛着幽蓝的光,腐臭味混着水草腥气扑面而来。张小帅蹲在滑腻的泥岸上,鹿皮靴下是层层叠叠的水草。当他用匕首划开死者青紫的手腕,暗黑色的血液中突然浮现出细密的气泡——这不是溺亡,而是中毒。
“果然是夹竹桃。”他喃喃自语,指尖沾起死者嘴角残留的白沫。前世作为法医的记忆突然清晰如昨,夹竹桃汁液进入血液循环后,会让心脏呈现异常收缩状态,造成类似溺亡的假象。但真正的破绽,藏在死者耳后那道极浅的针孔里。
“这针孔直径不到一毫米,寻常仵作根本发现不了。”张小帅对着月光细看,针孔边缘有极细微的螺旋纹路,“是特制的三棱毒针。”他想起王百户书房暗格里那盒西域进贡的银针,针尖形状与这个针孔完全匹配。
老王拄着拐杖站在一旁,烟袋锅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小帅,这事儿恐怕和二十年前波斯商队的惨案有关。当时那些货物里,就藏着夹竹桃提炼的毒药。”老人的声音突然压低,“还有,你注意到死者腕间的红绳了吗?和你从棺材里醒来时系着的一模一样。”
张小帅的手猛地一颤。他扯开衣领,露出脖颈间那截褪色的红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他在棺材中醒来,浑身酸痛,脖颈就系着这样的红绳。而现在,这红绳竟出现在死者腕间,难道自己的“死亡”与这些浮尸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若有若无的 chanting 声,像是从河底深处传来的诅咒。张小帅警惕地握紧匕首,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灼痛。他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快走!”老王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头顶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黑暗中,五个黑衣人现身,腰间玄蛇纹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壮汉把玩着翡翠扳指,阴恻恻地笑道:“张小帅,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战斗一触即发。张小帅挥刀迎战,旧伤复发带来的剧痛让他几近昏厥,但心中的怒火支撑着他。混战中,他瞥见壮汉披风内衬露出的绿色绸缎,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一模一样。更让他震惊的是,其中一个黑衣人挥刀时,手腕上闪过的胎记,与他前世见过的连环杀人犯如出一辙。
“你们到底是谁?”张小帅怒喝。
“死人不需要知道答案。”壮汉狞笑,甩出锁链缠住他的脚踝。千钧一发之际,老王抄起拐杖砸向壮汉,为张小帅争取到逃脱的机会。但老人终究年迈,很快被黑衣人制住。
“王伯!”张小帅红了眼,拼命冲向老王。却见壮汉掏出一个小瓶,瓶口飘出甜腻的香气。他顿感四肢发麻,意识逐渐模糊。在失去知觉前,他听到老王的怒吼:“小帅,去城西染坊...排污口...”
再次醒来时,张小帅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墙上的霉斑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夹竹桃气味。他试着活动手脚,发现被铁链锁住,但腰间的匕首还在。
“醒了?”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王百户缓步走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充满算计,“你很聪明,能发现夹竹桃中毒的秘密。但可惜,知道得太多的人,都活不长。”
张小帅盯着他腰间的玄蛇纹玉佩,咬牙道:“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对吗?波斯商队的毒药、特制的三棱毒针、还有那些无辜的死者...”
王百户轻笑一声:“看来你知道不少。没错,那些人都是献给玄蛇大人的贡品。而你,张小帅,你以为自己真的死而复生?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
“你们的计划不会得逞的!”张小帅怒吼。
“是吗?”王百户转动翡翠扳指,“今晚子时,玄蛇祭祀就要开始。你和其他贡品,都将成为祭品。”他一挥手,两个黑衣人上前,将张小帅拖出地牢。
一路上,张小帅看到了更多被囚禁的人,他们眼神空洞,胸口都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符纸。而地牢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 chanting 声,混着铁链与骨骼摩擦的声响。
当他被带到祭坛时,震惊地发现李千户也在其中。“李兄,你...”
李千户苦笑:“我追查此案,却不慎落入陷阱。张小帅,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
此时,王百户站在祭坛中央,高举双手,开始念诵诡异的咒语。青铜鼎中,翻滚着墨绿色的液体,正是夹竹桃提炼的毒药。张小帅知道,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他暗中摸到腰间的匕首,趁着黑衣人不备,猛地刺向对方咽喉。混乱中,他解开锁链,与李千户一起冲向王百户。飞鱼服上的暗纹光芒大盛,与王百户腰间的玉佩产生共鸣,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
“拦住他们!”王百户慌乱地大喊。黑衣人纷纷围上来,但张小帅和李千户奋力拼杀,毫不退缩。最终,张小帅挥刀刺向王百户,绣春刀穿透对方胸膛的刹那,听到了玉佩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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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巨响,祭坛轰然倒塌。无数棺材裂开,里面的“贡品”早已死去多时,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刻有云雷纹的棺材钉。张小帅在废墟中找到被解救的人,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他站在晨光里,看着手中染血的匕首。
河道的幽蓝渐渐褪去,但张小帅知道,这只是开始。他望向老王被带走的方向,暗暗发誓:“王伯,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彻底揭开玄蛇祭祀的秘密。”而在京城的某个阴暗角落,一双眼睛正盯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新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幽灯诡影
就在这时,芦苇丛中传来细微的响动。张小帅猛地转身,绣春刀出鞘半寸,刀刃映着河面幽蓝的磷火泛起冷光。潮湿的夜风卷着水草腥气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却只看见水面上漂浮的灯笼——惨白的绢布裹着竹骨,微弱的烛光在雨丝中明明灭灭,而灯笼侧面蜿蜒的玄蛇暗纹,与王百户书房密信上的火漆印分毫不差。
"当——当——三更天咯——"更夫沙哑的吆喝声从下游传来,木梆子的敲击声混着铁链拖拽的声响,在死寂的河道上格外刺耳。张小帅盯着灯笼上的蛇纹,后颈的寒毛突然竖起——那蛇瞳处的朱砂点,竟随着烛火明灭而诡异地开合。
"不对劲。"老王拄着枣木拐杖凑近,烟袋锅里的火星簌簌掉落,"这灯笼的样式...和二十年前波斯商队沉船时,江面上漂着的一模一样。"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发抖,"当时那些灯笼里,装的不是烛火,是..."
话未说完,灯笼突然炸裂。翠绿色的毒烟腾起的瞬间,张小帅拽着老王就地翻滚。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钉入泥地,箭尾黑羽上凝结的黏液正发出滋滋声响。黑暗中,十几个黑衣人破水而出,腰间玄蛇纹玉佩在磷火下泛着幽光,为首的壮汉把玩着翡翠扳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
"张小帅,夜探凶案现场,莫不是想毁尸灭迹?"壮汉冷笑一声,锁链突然甩出,铁钩直取他咽喉。绣春刀与铁链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壮汉披风内衬的孔雀绿绸缎——和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纤维材质完全相同。
混战中,张小帅瞥见黑衣人队伍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蒙着面,却在挥刀时露出腕间的朱砂痣——与他"暴毙"前在王百户书房撞见的神秘人如出一辙。记忆如潮水翻涌:三个月前那个雨夜,他正是追踪着同样的朱砂痣,才发现了藏在暗格里的玄蛇密信。
"王伯,去排污口!"张小帅砍断缠住老王的铁链,自己却被两枚透骨钉射中左肩。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灼痛如烧,那些蛰伏的蛇形符号在皮肤下疯狂游走。他想起李千户临终前的警告:"玄蛇卫的血契一旦觉醒,不是你死,就是整个京城陪葬。"
老王抄起拐杖砸向黑衣人,枣木杖头裂开的瞬间,露出藏在中空处的半截青铜钥匙。"拿着!"老人咳着血将钥匙塞进他手里,"文庙地宫...东南角第三块地砖..."话音未落,一支淬毒弩箭穿透老人咽喉。张小帅接住瘫软的尸体,怀中的密信残页已被鲜血浸透,"贡品"二字在雨水中晕染成刺目的红。
暴雨倾盆而下时,张小帅浑身浴血地站在城西染坊废墟前。排污口的腐木闸门上爬满青藤,缝隙中渗出的绿水在地面蜿蜒成蛇形。他将青铜钥匙插入暗孔,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响,石壁缓缓打开,露出布满青苔的密道。腐臭的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西域香料的异香,与死者齿缝间提取的残留气味完全吻合。
密道尽头的石门上雕刻着巨大的玄蛇图腾,蛇瞳处镶嵌的红宝石泛着血光。当张小帅将从黑衣人身上夺来的玄蛇纹玉佩嵌入蛇口中的凹槽时,石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门内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数百口刻着云雷纹的棺材整齐排列,每口棺盖上都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正是近半年京城"暴毙"的官员名录。
更深处传来 chanting 声,混着铁链拖拽与骨骼摩擦的声响。张小帅握紧染血的绣春刀,顺着潮湿的石阶往下走。祭坛上,王百户身穿玄色祭袍,正在主持仪式。数十个活人被铁链束缚在青铜鼎旁,他们眼神空洞,机械地重复着西域咒语,而鼎中翻滚的墨绿色液体,与排污口的毒水如出一辙。
"来得正好。"王百户转动翡翠扳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充满疯狂,"玄蛇大人即将苏醒,你和这些贡品,都将成为新世界的养料。"他抬手示意,祭坛四周的黑衣人同时甩出锁链。飞鱼服上的暗纹光芒大盛,与王百户腰间完整的玄蛇玉佩产生共鸣,整个地宫开始剧烈震动。
战斗在幽绿的磷火中展开。张小帅挥刀劈开围攻的黑衣人,左肩伤口不断渗血,却越战越勇。当他看到祭坛角落蜷缩的孩童时,记忆突然闪回前世——作为法医的他,曾在一桩灭门案现场,见过同样带着玄蛇印记的铜铃。那一刻,所有碎片终于拼凑完整:所谓"圣恩赐棺",不过是玄蛇卫用活人炼制毒药的幌子。
小主,
"你们这群畜生!"张小帅怒吼着冲向王百户。绣春刀与翡翠权杖相撞的瞬间,他将从老王处得来的密信残页塞进祭坛凹槽。整个地宫轰然崩塌,蛇形雕刻从墙壁上剥落,化作无数青铜碎片。王百户在惊恐的惨叫中被巨石掩埋,而张小帅抱着幸存的孩童,在崩塌的最后一刻冲出了地宫。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跪在老王的衣冠冢前。手中的玄蛇纹玉佩已经碎裂,唯有灯笼上撕下的残片,还留着那道诡异的蛇纹。远处,京城的晨雾中传来隐隐约约的梆子声,但这次,再也没有漂浮着幽光的玄蛇灯笼。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未结束,而那些藏在灯笼阴影里的秘密,终将被一一揭开。
云雷惊变
回到棺材铺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张小帅推门而入,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惊起梁上沉睡的寒鸦。他瘫坐在布满木屑的长凳上,摊开掌心的铜纽扣,晨光透过破损的窗棂洒下,将上面蜿蜒的云雷纹照得清晰可见——那纹路竟与飞鱼服内衬暗纹如出一辙,仿佛是某种隐秘的标记。
老王佝偻着背从里屋转出,粗陶碗里的野菜粥还冒着热气。老人浑浊的眼珠盯着他染血的袖口,烟袋锅在腰间的布带上重重磕了磕:“今早在粮铺,有人打听你的行踪。”话音未落,铜纽扣突然发烫,烫得张小帅猛地一抖,纽扣“当啷”掉在案上,惊得粥水溅出碗沿。
“是些什么人?”张小帅按住发烫的胸口,飞鱼服下的暗纹仿佛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他想起昨夜河道边,死者脖颈处那道极浅的针孔,还有指甲缝里残留的绿色纤维——那些细节如同毒蛇,不断啃噬着他的神经。
老王将粥碗推过来,枯枝般的手指微微颤抖:“蒙着面,操着外地口音,腰上挂着玄色绦带……”老人突然噤声,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铜纽扣,喉结上下滚动,“二十年前,波斯商队的货箱上,也有这种云雷纹。那些箱子里装的根本不是香料,是……”
“是活人。”张小帅接过话茬,声音冷得像冰。他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从第七具无名尸体口中抠出的半截银针,针尖淬着的绿色毒剂,与铜纽扣此刻散发的气息如出一辙。正当他要追问,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僵住。张小帅抄起墙角的锈刀,老王则握紧斧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门“哐当”被踹开,三个黑衣人大步闯入,腰间玉佩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正是玄蛇纹!为首的壮汉扫过桌上的铜纽扣,狞笑一声:“行啊,张小帅,本事见长。”
锈刀出鞘的瞬间,张小帅感觉旧伤撕裂,鲜血顺着袖口滴落。三个月前“暴毙”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他在漆黑的棺木中醒来,耳边回荡着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人用西域语言吟唱诡异的咒文。此刻飞鱼服下的暗纹灼痛难忍,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古老的召唤。
“把东西交出来,留你全尸。”壮汉甩出铁链,铁钩直取咽喉。张小帅侧身躲过,刀锋划过对方手臂,却见伤口处渗出的血竟是墨绿色——与河道死者如出一辙!老王趁机抡起斧头劈向另一人,却被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烟袋锅子滚到张小帅脚边。
混战中,张小帅瞥见壮汉披风内衬的绿色绸缎,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完全吻合。当他挥刀砍断对方锁链时,壮汉突然掏出个小瓶,瓶口飘出甜腻的香气。刹那间,张小帅四肢发麻,眼前阵阵发黑。千钧一发之际,北镇抚司的哨声撕裂长空。
黑衣人咒骂一声,迅速遁入巷尾。李千户带着缇骑破门而入,绣春刀的寒光映得屋内一片惨白。“张兄,你果然在这里。”李千户看着满地狼藉,神色凝重,“王百户正在调集人手,恐怕……”
“恐怕他们要对知道真相的人动手了。”张小帅擦去嘴角的血迹,捡起铜纽扣。此刻纽扣的热度已消退,却在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文字:“玄蛇库,文庙地宫”。他想起老王未说完的话,转头看向老人,却见老王正盯着烟袋杆上的铜锅——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蛇形刻痕,与铜纽扣上的纹路浑然一体。
当夜,张小帅换上夜行衣,揣着铜纽扣潜入文庙。月光下,飞檐上的脊兽张牙舞爪,仿佛在守护着某个惊天秘密。他按照铜纽扣上的提示,在大成殿的鸱吻处找到暗格,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展开的刹那,他倒吸一口冷气: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京城各处“圣恩”赐棺的地点,最终都汇聚于文庙地下——那里,赫然画着一座巨大的玄蛇图腾。
“终于找到你了。”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小帅猛地转身,王百户带着一群黑衣人现身,他转动着翡翠扳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张小帅,你以为能逃出玄蛇卫的掌心?”
飞鱼服下的暗纹再次爆发,这次的灼痛几乎让张小帅昏厥。他握紧图纸,想起老王在打斗中偷偷塞给他的半块玉佩,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当他将玉佩嵌入图纸凹槽时,地面突然震动,露出一道通往地宫的阶梯。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若有若无的 chanting 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小主,
地宫深处,数百口刻着云雷纹的棺材整齐排列。张小帅撬开最近的棺木,里面躺着的竟是本该“暴毙”的刘捕头,七窍流出的黑血在棺底汇成诡异的蛇形图案。更远处的祭坛上,数十个活人被铁链束缚,胸口都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符纸,他们眼神空洞,机械地重复着西域咒语。
“这些都是献给玄蛇大人的贡品。”王百户狞笑着,“而你,张小帅,将是最完美的祭品。”他一挥手,黑衣人蜂拥而上。绣春刀与敌刃相撞的瞬间,张小帅感觉体内有股力量觉醒,飞鱼服上的暗纹光芒大盛,与王百户腰间完整的玄蛇玉佩产生共鸣。
激烈的战斗中,地宫开始崩塌。张小帅奋力砍倒敌人,冲向祭坛解救活人。当他将铜纽扣按在祭坛中央时,整个玄蛇图腾发出耀眼的光芒。王百户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试图阻止却为时已晚。随着一声巨响,祭坛轰然倒塌,无数秘密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黎明再次降临,张小帅站在文庙废墟上,手中的铜纽扣已经碎裂,却露出了最后的真相。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暂时告一段落,但玄蛇卫的阴谋绝不会就此终结。转身望向棺材铺的方向,那里,老王正守着新做好的棺木,烟袋锅子在晨光中明明灭灭——那是他们约定的信号,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追寻真相。
毒纹谜云
"来得正好。"张小帅将纽扣拍在桌上,枣木桌面震得烟袋锅子都跳了跳。铜纽扣上的云雷纹在油灯下泛着幽光,与他飞鱼服内衬的暗纹隐隐呼应。老王放下刷桐油的竹刷,浑浊的眼珠盯着纽扣边缘凝固的黑血:"城西黑市...倒是有个独眼老大夫,不过..."
"不过什么?"张小帅抓起纽扣,金属的凉意渗进掌心。他想起死者血液里诡异的气泡——暗红的血沫在匕首尖上沸腾,像是被无形的火舌灼烧。夹竹桃毒不可能造成这种症状,除非...混入了西域巫毒的成分。
老王的烟袋锅重重磕在棺木上,震落的烟灰飘进桐油桶:"那老大夫十年前突然出现,专治官家不敢声张的怪病。可上个月,他药铺的学徒..."老人压低声音,"被人发现死在护城河,七窍淌着绿血,和你说的死者症状..."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张小帅瞬间抽出绣春刀,刀刃映出窗纸上晃动的黑影。当他踹开窗户时,只看见巷尾闪过玄色衣角,墙根处滚落个油纸包。展开油纸,半块染血的玉佩躺在其中,边缘刻着的蛇形纹路与铜纽扣完美契合。
"去黑市。"张小帅将玉佩揣进怀里,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灼痛。他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从第七具无名尸体指甲缝里抠出的绿色鳞片——此刻正在怀中发烫,与玉佩产生诡异共鸣。老王抄起墙角的斧头,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斧柄:"我和你一起去。"
深夜的黑市笼罩在迷雾里,油灯在风中明明灭灭。当他们找到独眼老大夫的药铺时,门板上用朱砂画着巨大的蛇形符咒。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药柜倾倒,药碾子上还沾着暗红药汁。里屋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张小帅举刀冲进去,却见老大夫倒在血泊中,手里死死攥着张药方。
"快...走..."老大夫独眼圆睁,喉间发出咯咯的血响,"玄蛇卫...用活人炼..."话未说完,一支淬毒弩箭穿透他后心。张小帅接住瘫软的尸体,摸到对方袖中硬物——是个青铜药盒,盒盖上的云雷纹与铜纽扣如出一辙。
老王突然抓住他胳膊,指向墙上的药柜。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药屉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张小帅冲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码着三十六个小瓷瓶,瓶中液体泛着不同颜色的幽光。当他拿起标着"西域蛇蛊"的瓷瓶时,瓶身突然发烫,里面的墨绿色液体开始沸腾。
"小心!"老王的喊声被爆炸声淹没。药铺屋顶轰然坍塌,无数黑衣人破墙而入,腰间玄蛇纹玉佩在火光中闪烁。张小帅拽着老王滚向药柜,绣春刀与对方兵器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散落的药粉。浓烟中,他瞥见为首的黑衣人转动翡翠扳指——正是王百户的贴身侍卫。
混战中,老王的斧头砍断黑衣人手腕,自己却被铁链缠住脖颈。张小帅挥刀斩断铁链,带着老人退到墙角。当他摸到怀中的青铜药盒时,盒盖突然自动弹开,露出半卷羊皮纸。借着火焰的光,他看清上面的血字:"玄蛇库以活人饲蛊,每月十五子时,文庙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