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茶壶从杜天指间滑落，在青石地面上摔得粉碎。茶会上那些吐真剂作用下吐露的只言片语，此刻在他脑海中拼凑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景。

"二十年前...老宗主不是走火入魔..."柳青的声音突然卡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杜天盯着茶室地板上那滩水渍，水面倒映着窗外突然暗沉的天色。

小六子从屏风后窜出来，手里攥着的留影石还在发烫："杜哥，通风管道里..."

地面毫无预兆地震颤起来。杜天扶住案几，看着茶具在震动中跳起诡异的舞蹈。储物柜深处那台老式监控显示器突然自动亮起，雪花屏上浮现出血红色的倒计时数字：

71:59:59

"操！"杜天踹开储物柜门，拍立得相纸正从机器里缓缓吐出。照片上宗主密室的黑雾已经凝聚成三米高的人形轮廓，被锁链禁锢的血煞长老正被黑雾一点点吞噬。

显示器突然切换画面，小六子三天前安装的针孔摄像头传回实时影像。黑雾人形转向镜头，空洞的眼眶里亮起两点猩红。

"系统！"杜天按住太阳穴，"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警告：检测到异界魔神"噬心"苏醒迹象。根据跨界文明平衡协议第7章第3条，本系统进入紧急状态】

储物柜最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杜天伸手摸到那支前任宿主留下的灭魔打火机，银色外壳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杜哥！"小六子突然指着窗外，"护山大阵！"

原本透明的护山大阵此刻泛着病态的紫光，像一层腐烂的皮肤包裹着整座魔宗。杜天突然想起茶会上某个内门弟子无意识嘟囔的话："每月初一...杂役房总会少几个人..."

地面再次剧烈震动。显示器上的倒计时跳到了71:45:22，血煞长老的残魂已经被吞噬到腰部。杜天抓起拍立得新吐出的照片——黑雾人形背后，隐约可见墙上挂着老宗主的画像。

"柳师姐，"杜天突然转身，"你刚才说二十年前..."

柳青的嘴唇颤抖着，吐真剂的效果还没完全消退："师父...师父是被现在的宗主...啊！"她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耳孔渗出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