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意今天算是救驾有功吧?要不是暗锋营及时赶到,陛下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纪华音连忙捂住她的嘴,止住她这些和陛下的死活有关的话题。
盛辞月眨眨眼,挣脱开纪华音的手:“我的意思是,陛下应该会念着他的救驾之功……不会对他有什么惩罚吧?”
纪华音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眸子。
如果是以前的陛下,或许不会。
但是现在的陛下……
疑心甚重,对他们这些从龙之臣心怀忌惮,处处防备。
曾经一起打天下的定国公、安国公,还有前年刚被抄家斩首的忠勇侯,都是死于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归根结底,就是功高盖主。
现在发现李随意竟然在京城有这么一支实力恐怖的势力,恐怕第一感觉不是安心,而是惶恐。
能轻而易举的反杀这么多刺客,那来杀他岂不也是……
纪华音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平心而论,她不希望李随意出任何意外。
曾经盛秋实和李劲也是同吃同住的莫逆之交,都是战场上拼出来的情谊。她也和李劲的夫人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日子。
再加上如今曾经的老臣已经没剩下几个,她实在不希望剩下的这些生死之交的后辈再出事。
马车一路颠簸着,风风火火的赶回了皇宫。
太医院早已候在朝和殿门前,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陛下和三皇子同时昏迷,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盛辞月也受了伤,再加上她是第一个目睹李随意“杀人”经过的人证,此时被孟皇后带回凤仪宫,在那里接受诊治。
看着太医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上药包扎,盛辞月内心深感无奈。
不过是被咬了一口,又不是被刀剑砍了,实在是犯不着这么仔细。
等处理完了伤口,盛辞月摸摸脖子上厚厚的一层纱布,心思却早已飞出了门外——
现在还没有任何朝和殿那边的消息,说明陛下还没醒。
此时孟皇后也在婢女们的侍候下换了衣裳,出来见纪华音母女俩还穿着祭天专用的礼服,便让人带她们去换。
盛辞月愁的抓心挠肺,脸上却不能有丝毫表露,只能先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