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日午后即刻启程离开。”
赵言对花小妹说道,“你与嫂嫂商议一下,决定是否留下。”
话音落下,赵言便带着徐宁和焦挺离开。
花荣的妻子急忙将花小妹拉进帐篷,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何事。
花小妹将事情娓娓道来:花荣离开清风山,随宋江前往郓城;以及赵言透露的消息。
她轻声问:“嫂子,我们是不是该留在清风山?”
“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花荣的妻子嫁入花家多年,对小姑子颇为了解。
看到花小妹神色不对劲,便猜到她心中已有决定。
“我觉得清风山不太适合居住。”
花小妹略显尴尬地寻找借口,“如果哥哥在的话,我们住在这里还好。”
“但现在你哥哥去了郓城,不知何时回来。”
花荣的妻子轻轻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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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嫂子认可自己的担忧,花小妹情绪高涨起来:“我听说梁山上有几位女头领,原本以为是谣传,后来从汴头领那里得知,这是真的。”
“所以你是想去梁山?”
花荣的妻子笑着替她说完,花小妹点点头:“赵寨主已答应让我担任**教头,若我去,他绝不会食言。”
“你刚才还说清风山多是匪徒,我们两个女子不便久居,”
花荣的妻子宠溺地说,“梁山可是群盗之首,那上面岂不更危险?”
“嫂子,梁山与众不同。”
花小妹讲述了在清风寨见到的情况。
“嫂娘且听我说,这世间哪有真心爱护百姓、从不滥杀无辜的绿林匪寇?”
“梁山真的像传言中那样吗?”
花荣的妻子有些怀疑。
“嫂娘,我能骗你不成?”
花小妹急忙回应道,“从前我也觉得那些关于梁山的故事多半虚假,可如今这两日的经历,倒让我觉得梁山或许真如传闻所言,与寻常草寇截然不同。”
“即便如此,这事非同小可,没有哥哥同意,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能做主?”
花荣的妻子依然忐忑不安。
“要不这样,嫂娘,”
花小妹终于说出早已盘算好的主意,“哥哥既随宋江去了郓城,我们不如跟梁山回济州。
说不定路上能遇到哥哥他们,到时由他们来定夺此事。”
“这……也只能如此了。”
花荣的妻子勉强答应,其实她内心也不想继续留在清风山。
昨夜她和花小妹险些遭到清风山喽啰的羞辱,这件事让她对这里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
另一边,赵言的营帐里,士兵前来报告:“汴祥已经抓到了青州指挥司统制秦明。”
“秦明?”
赵言微微一愣,“就是那个与吕方才交手的人?”
士兵点头确认后,黄信连忙说道:“赵寨主,我师傅性子急躁,若是冒犯之处,请务必原谅。”
“哈哈,黄都监有所不知,”
赵言笑道,“前天我就在清风山见过你师傅秦统制了。”
“吕方兄弟与您相比,差得太远。”
“然而他却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想必是你师傅手下留情了,我又怎会责怪于他?”
赵言果然料事如神。
当士卒回报时,声称汴祥已击溃秦明并将他活捉。
然而,当汴祥和吕方押着秦明回到营地时,赵言注意到三人谈笑风生,全然不见刚经历生死搏斗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言笑着询问。
“哥哥,刚才我巡逻时遇到一支官兵队伍,”
吕方解释道,“当时没仔细观察,便想直接解决掉他们,以免影响前方的清风寨。”
“谁知交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那位官兵将领的对手。”
“后来才看清,那位将领正是秦明秦统制。”
“秦统制武功卓绝,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们刚交手几招,我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既然你们认识,汴祥兄弟为何还要与秦统制动手呢?”
赵言疑惑地问。
“哥哥,我当时就已经认出他是秦统制,”
汴祥咧嘴笑道,“可这一趟跟着哥哥来青州,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打过,实在手痒,于是就……”
“你就不怕误伤对方?”
赵言责备道。
旁边站着的秦明闻言,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汴祥头领技艺高超,我秦明远远不及,”
秦明说道,“若非汴祥手下留情,我的脑袋恐怕早已落地……”
“好了,别说了,”
赵言不愿让秦明难堪,便转而问道,“上回分别后,秦统制不是回青州府了吗?为何又到清风山来了?”
“唉,这事说来话长,”
秦明叹了口气,目光扫视四周,突然惊讶地喊道,“黄信,你怎么在这里?”
“师傅!”
镇三山急忙跪下,哭诉道,“徒儿无能,没能守住清风寨。”
秦明苦笑着扶起**。
“梁山各位首领武艺高强,部下也是精锐。”
“别说你,就连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丢掉清风寨并非你的错。”
“可是师父……”
黄信谨慎开口,“清风寨并非败于梁山之手。”
“不是梁山?”
秦明愣住,随即勃然大怒,“难道是清风山的宋江干的?”
“宋江?”
黄信摇头疑惑,“昨晚发生的事,我也不敢相信。
花荣的妻子和妹妹居然胆大至此。”
“当我醒来时,发现清风寨已经被清风山的贼寇攻破了。”
“你!”
秦明瞪眼怒视**,“怎料不到,我没栽在梁山手上,却让两个弱女子算计了!”
“秦统制不必动怒,”
赵言劝解道,“黄都监一时疏忽,中了计。”
“唉……”
秦明摇摇头,“因果报应啊。
这次来清风寨,慕容知州让我抓花荣的妻女押往青州府,说是当众处斩,以祭奠那些死在清风山贼寇手下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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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黄信惊异,“师父,罪责不应连累家人!就算花荣落草为寇,他的家人最多也就是流放,怎能直接处死?”
“你有所不知,昨晚清风山的宋江设计。”
秦明继续说道:“派人在青州城外假扮我,大肆 ** 百姓。
慕容知州当众 ** ,自然愤怒,一怒之下要找人泄愤。
我离开时,他明确警告,若我无法将花荣家眷送到青州,就拿我的家小抵命。”
说到这里,秦明满脸愁容。
黄信之前已听他说过相关情况。
花荣的妻女现下留在梁山军营内,梁山行事风格众所周知,绝不会轻易交人。
而若不能将二人带回青州,秦明的家眷恐难保全。
“这……”
黄信瞧着秦明满脸忧虑,愤然说道,“师父,当初您本在东京为官,只因慕容彦达调任青州知州,担忧无援,才特意请您过来相助。
他有事便极尽甜言蜜语,如今见咱们抵挡不住强敌,便立刻翻脸。
这种人,即便继续效力,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师父,依 ** 之见,咱们不如干脆反了。”
“你竟敢说出此话?”
秦明惊讶地望着徒弟,实在没料到黄信会提出如此建议。
“师父,若不反,清风寨已被清风山攻陷,您如何向慕容彦达交代?再说,花荣的妻女也被梁山收留,您根本无法带她们回青州。
您受慕容彦达托付的两件大事,一件都没能完成。”
“师父认为,这般回去后,慕容彦达会如何对待您呢?”
以往,若有人问起这个问题,秦明或许会犹豫,毕竟过去慕容彦达对他颇为优待。
然而经历了这几日,秦明已看清慕容彦达的真实面目,若是空手回去,迎接他的恐怕只有牢狱之灾,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可是我的家小还在青州!”
秦明无奈叹道,“再说,离开了青州,我们又能去何处安身?”
“秦将军若不嫌弃,不妨来我梁山落脚,如何?”
一直静听的赵言开口提议。
赵言深知此刻该他表态,于是急切说道:“秦统制的家眷,清风寨失守之事,青州府那边或许尚未知情。”
他继续补充:“如若派遣一支轻骑快马赶赴青州,慕容彦达猝不及防之下,必能顺利救出秦统制的家眷。”
“兄长,我愿前往青州迎接秦统制的家眷!”
吕方主动请缨。
赵言看向身边的徐宁,提议道:“仅靠吕方一人恐怕不够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