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布包角露出的一截刻刀柄:“你有办法?”
他点头:“我可以刻一批‘共耕认证牌’,拇指大小,随礼盒附赠,上面有编号和制作者签名。别人抄不了这么细。”
“做。”我说,“你缺什么,尽管开口。”
他起身要走,又停住:“还有件事。我听说,有人在打听咱们的协作名录,想买名单。”
我猛地抬头。
“还没人卖。”他补充,“但人心难测。”
我握紧手记。协作名录是共耕的根基,记下的不只是名字,是信任。
傍晚收摊时,顾柏舟清点剩余礼盒,还剩十七盒未换出。往常这个时候,早该清空了。
他把册子收进布包,抬头看我:“明天茶楼之约,你还去吗?”
“去。”我说,“但得带上这个。”
我从手记里抽出那张松纹纸条,翻过来,在背面写下一行小字:若真心谈合作,午时前请现身。
顾柏舟看着我:“万一他就是背后的人?”
“那就当面问清楚。”我合上手记,塞进布包深处,“共耕不怕竞争,怕的是看不见对手。”
风从街口灌进来,吹得木牌上的太阳贴纸哗哗作响。我抬手按住一角,纸面微微翘起,边缘已有些发毛。
顾柏舟解开缰绳,马车未动。
我盯着镇东深处那条青石路,谁在背后推这一局,很快就会露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