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火苗跳了一下,我盯着系统终端上那条平直的关注曲线。昨天发出去的九十三份试吃餐盒,只换来二十七个名字登记。报馆的文章没人转发,传单贴在街角,看的人多,问的人少。
顾柏舟进来换了一次灯油,没说话,坐到对面去整理明日田里的活计安排。我知道他在等我说话。
我把手边的推广进度表合上,拿起笔,在新纸上写:“文字传不开,画面能。”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集市那天,那个拄拐的老汉吃完饭,问我这饭是不是真为老人做的。”我说,“他信了,是因为看见我当面把菜泥压成糊,又用汤泡软麦饼给他试口感。不是我说得多好,是他亲眼看了过程。”
顾柏舟放下手中的账本。
“我想拍下来。”我说,“从地里收割七彩麦开始,到灶上熬汤,全过程都记下来。让人知道这饭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皱眉:“你要自己露脸?”
“不是为了我。”我说,“是为了让做儿女的看到,有这样一份饭,能让爹娘吃得舒服。我不怕人看,就怕没人看见真相。”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头:“要怎么拍?”
我打开系统界面,点出“影像记录仪”功能。这是之前解锁的小工具,能自动跟拍一段流程,消耗的能量值也不高。只要架好位置,设定范围,它就能连续录下田间和厨房的操作。
“明早六点,灵泉灌溉的时候就开始。”我说,“你帮我把竹架子搭在田头,固定住镜头。”
他应了一声,起身去准备材料。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记录仪已经架好。镜头对准试验田入口,红光一闪,开始运行。
我站在田边,对着镜头说:“这是第三批七彩麦,种植十日,全程用灵泉滴灌。土壤经过三次翻整,无杂草,无虫害。”
顾柏舟推着小车过来,把收割下来的麦穗放进石磨。镜头跟着移动,自动切换角度。
到了厨房,我取出紫棱菜,放入陶锅慢炖。锅盖掀开时,蒸汽往上冒,我把勺子伸进去搅动菜泥,再展示给镜头看质地。
“这是专为牙口不好设计的菜泥,熬足两个时辰,不用咬也能咽下去。”
我又拿出白玉薯,压成饼状,加入微量凝胶粉定型,放进蒸笼。二十分钟后取出,切开看内部是否均匀松软。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时辰。我剪辑时加上几行字幕:“无添加”“低盐配方”“适合六十岁以上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