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1998年的洪水吗?”她突然开口,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像冰锥落地,“我祖父的水文站日志里写过,当年有批‘气候战士’试图炸开三峡大坝泄洪,被联盟定性为恐怖分子。可那些人里,有你的导师,对吗?”
赵立东的衬衫突然冒出白烟。他踉跄着后退,撞翻的咖啡在地毯上烧出个焦黑的印记,形状恰好是翅膀符号的轮廓。“他们没死,”他的声音像被火烤过的砂纸,“他们躲在永久冻土层里,用体温融化冰层……现在该我们还债了。”
燃烧的冰棱
直升机在昆仑冰川上空盘旋时,林夏终于看清了钻探队说的“发光”是什么——无数根冰棱从裂缝里刺出,每根冰棱的核心都嵌着个人形轮廓,像琥珀里的虫子。而那些冰棱正在发光,不是反射阳光的冷光,是带着温度的橙红色,仿佛里面的人正在燃烧。
“检测到甲烷浓度超标一千倍。”副驾驶的声音发颤,“下面的冰层在呼吸,每口气都喷出2003年的空气成分——那年全球平均气温比常年高1.2℃。”
林夏突然想起祖父留下的另一样东西:块冻在冰里的录音笔。十年前她以为是坏的,直到昨天在蝗虫样本的刺激下,冰壳突然融化。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是祖父和个陌生男人的对话:
“……用人体作容器,把超标碳排放冻结在皮下脂肪……”
“……等冰层融化时,我们就能带着2003年的温度回来……”
“……立东这孩子靠不住,他总说要‘向前看’……”
陌生男人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像就在耳边:“告诉林夏,翅膀符号是‘焐冰’的意思——我们不是要毁灭,是要把偷走的温度还给地球。”
体温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