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从巴黎传回的密信在御书房的案上摊开,墨迹未干的字里行间,藏着足以让大明震动的阴谋——英法的蒸汽铁甲舰已在直布罗陀集结,西班牙的舰队正驶出马尼拉,奥斯曼的骑兵在小亚细亚厉兵秣马,沙俄的哥萨克人磨亮了马刀,连隔海相望的德川幕府,也遣世子为质,要与欧洲联军共分大明疆土。
“他们倒是会凑趣。”万历皇帝的手指划过信中“五路合围”四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目光却如寒潭,“去年派去欧洲的使者还说,英法正为殖民地打得不可开交,转眼就敢联手来犯。”他将密信推给沈括,“你自己看,这些人在巴黎密会了七日,连进攻的路线都定好了——江南、广州、西域、北境、朝鲜,倒真把我大明当成了囊中之物。”
沈括接过密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信末附着暗卫画的草图,联军舰队的锚地、骑兵的集结点、甚至预想的登陆滩头,都标得清清楚楚。他想起上月林远从江南寄来的警示:“欧洲诸国虽互有嫌隙,然见我大明蒸蒸日上,必弃嫌联手,不可不防。”当时只当是远虑,不想竟已成迫在眉睫的危机。
“陛下,联军看似势大,实则各怀鬼胎。”沈括定了定神,“法军想夺江南织坊,英军觊觎海上商路,沙俄贪图北境皮毛,德川幕府只想自保——他们的盟约,不过是因利而聚,稍加分化便能瓦解。”
万历皇帝点头,从书架上抽出林远的《边防备略》,翻到“合纵连横”篇:“林远也说,对付联军,需‘以技术破其势,以奇正分其力’。朕意已决,即日起整饬防务。”他猛地起身,龙袍带起的风掀动了案上的奏章,“传朕旨意:沈括暂代兵部尚书,总领全国战备,凡军政调度、军器改良,皆可便宜行事;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掌防务督查,凡玩忽职守、通敌叛国者,先斩后奏;林远在江南参赞军机,格物、军略之事,随时咨议,其奏请无需经部,直达御前。”
沈括叩首时,额头触地的声响在寂静的御书房里格外清晰。皇帝看着他,语气稍缓:“你要记住,备战不是摆样子。林远说‘实战是最好的试金石’,朕要的是能打胜仗的章法,不是纸上谈兵的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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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器监的工坊里,沈括正对着林远从江南寄来的“后装炮改良图”凝神。图上红笔标注的“渗碳钢炮管”“螺旋闭锁装置”旁,林远写着:“联军炮射程十里,此炮可至十二里,三月内可成——英法舰队在直布罗陀试炮的参数,暗卫已传回,照此改良必能压制。”
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立于侧,铁甲靴碾过地上的废铁屑:“沈大人,刚收到消息,西班牙人把他们的‘无敌舰队’调来了,说是舰炮能打十一里。陛下盯着呢——三日之内,若工匠还摸不清图纸门道,咱家就得拿人了。”
沈括却挥手让工匠们围过来:“林先生说了,这炮的关键在‘闭锁’,就像关门要扣紧门闩,不然火药气会漏。谁能先造出样品,赏银五十两,升工头。”重赏之下,工坊的锤声、锻声顿时密如急雨。有个老工匠盯着图纸琢磨半晌,忽然拍腿:“这螺旋纹跟拧螺丝似的!我知道怎么弄了!”
无线电小型化的攻坚更显紧迫。格物院的算学博士们对着“蓄电池原理图”犯难时,林远的加急信到了:“用锌铜片浸盐水,可储电三日。联军的骑兵传讯靠号角,咱们的哨探背个电台,五十里内军情瞬息可通——暗卫说沙俄的哥萨克人最爱偷袭,这东西能让他们的算盘落空。”
沈括当即让人将密码盘图样送呈御前,万历皇帝对着图样琢磨半晌,朱批:“此法甚妙,着量产两千台,配给边军哨探。”消息传到北境,骑兵们摸着刚领到的背包电台,笑道:“以后再遇俄国人,不用放烟火报信了,按这玩意儿说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