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就在面包店隔壁的老楼,突然觉得,有些承诺像蛋挞的芯,藏得再深,也会慢慢热起来。
“你擦烤箱时总留个角落。”你突然说,指尖划过玻璃柜上的划痕,“‘这处最烫,留给我擦’,结果每次我来,都看见你偷偷用冰块敷手指。”
蛋芯的甜,突然哽在我喉咙里。
我想起你当年左手的烫伤,是为了抢在我前面擦最烫的烤网,被高温烫出的水泡。
你当时攥着冰袋笑说“没事,男人皮糙肉厚”,却在我替你涂药膏时,疼得指尖发颤。
那罐烫伤膏我现在总会居家常备着,就放在厨房的抽屉里,每次看见,都像看见你藏在焦边里的疼。
“你当年总把烤坏的蛋挞藏起来。”
我盯着你手里的蛋挞壳,焦糖边被咬得参差不齐,和当年你替我吃掉的那些“失败品”一个样,“你其实是怕我觉得浪费,自己躲在后院啃得一脸渣。”
你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时,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张蛋挞的油纸。
每张都印着面包店的logo,边缘泛黄发脆。
“这是你当年吃剩的壳,”你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总趁你不注意收起来,想着等你哪天愿意听我告白了,就拿出来证明——我连你啃过的焦边都记得。”
我的眼泪掉进蛋挞壳里,混着焦糖的甜,咸得人眼眶发酸。
这时,老板端着新出炉的蛋挞走过来,看见铁盒突然笑了:
“我说,当年怎么总少油纸,原来是被你这小子藏起来了。”他把一整盘蛋挞往我们面前推,“算我送的,就当贺礼——听说你们要在隔壁租房?以后烤蛋挞缺黄油,随时来拿。”
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烤炉。
“其实我早就来了,”你低头看着我,眼里的光比蛋挞的焦边还亮,“在这面包店对面的咖啡馆待了三个月,每天看你下班路过,手里总拎着一袋蛋挞,就知道……你还爱这口。”
我突然想起这三个月,每次路过咖啡馆,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跟着。
有次回头,看见个穿灰色卫衣的男生慌忙低下头,桌上摆着个空蛋挞盒,焦边的碎屑撒了一桌。
当时只觉得眼熟,现在才明白,有些等待像烤蛋挞的温度,不高不低,刚好能焐热藏了十一年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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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租房合同,”我咬着焦边笑,眼泪却掉得更凶,“是不是留了我的名字?”
你从口袋里掏出合同,翻到签名页,我的名字旁边,你的字迹紧紧挨着,像当年我们蹲在后院台阶上的影子。
“我还买了烤箱,”你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就跟面包店的同款,明天就能送到——以后我们烤蛋挞,焦边想烤多厚就多厚,芯想先吃多少就多少。”
风铃又响了,那个女生提着蛋挞走出去,哼着我们当年总在烤炉边唱的歌——
“烤炉在哼哧哼哧转着圈
黄油融成了半透明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