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更早的时候,你就把这份护持,藏进了寻常日子的褶皱里。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擦过玻璃,恍惚间竟吹开了记忆的帘角。
我这才想起,更早的故事里,你早已把这样的周全,织进了光阴的纹路里。
目光落在你磨偏的鞋跟上时,那些沉在时光底的碎片,突然就拼出了完整的形状。
哦,原来更早的时候,你就用这样的方式,在我身边筑起了无形的墙。
我指尖触到晾在阳台的衬衫,领口那道熟悉的折痕,忽然就勾出了被淡忘的画面。
这才恍然,更早的岁月里,你就把这份妥帖,揉进了举手投足的细节里。
记得,大二那年校运会,我替体育委员跑两千米,最后一圈时鞋带松了,整个人往前扑。
你当时在跑道边捡塑料瓶,蓝马甲都没来得及脱就冲过来,后背结结实实垫了我一下。
等我爬起来,见你胳膊肘蹭在塑胶跑道上,磨破的地方渗着血珠,却还咧着嘴笑:
“没事吧?磕着牙没?”
那天的夕阳,把跑道染成蜜橘色,你蹲下来给我系鞋带,手指因为急,系了三次才系紧一个蝴蝶结。
看台上有人吹口哨,我盯着你发旋看,发现你校服后襟沾着一片银杏叶,是操场边老树上落的,叶缘镶着一圈金边,像谁用金粉描过。
“这是本能。”你总爱说这句。
上周,陪你去给导师扫墓,墓园在半山腰,石阶陡得像一架梯子。
你扶着我手腕,自己走最外侧,卡其裤脚被灌木勾出毛边也不管。
下山时遇着师母,老太太攥着我手叹:
“小刘这点随他老师,当年我怀着老二,他老师带我们爬山,全程让我走里头,还说家里的顶梁柱得先护着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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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蹲下去给师母系松开的鞋带,后脑勺的碎发被风掀得乱动。
我忽然想起你手机备忘录,记着我一堆“不待见”:
不待见踩积水时溅起的泥星子,不待见汽车尾气混着尘土的味,不待见自行车铃突然炸响。
最后一条是三年前存的:
“她怕黑,夜里散步得走有路灯的内侧。”
最戳人的是上个月暴雨。
我们被困在便利店,你出去叫车,回来时浑身淌水,却把我的帆布包揣在怀里,拉链拉得严丝合缝。
“车在路口等。”你抹了一把脸,水珠子顺着下巴滴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我走外面护着你,水深,别踩。”
那段路才五十米,你走得比拆弹专家拆定时炸弹还谨慎。
左脚刚踩下去,右脚能在半空悬三秒,像踩在棉花上怕陷进去,皮鞋碾过积水时“咕叽”一声,惊得你差点蹦起来,活像踩中了什么会吱哇叫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