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二喘了口气：“刚才我用VR导航扫你，系统弹窗提示‘用户协议更新’，说你剩余寿命会自动兑换成优先服务积分。来源标的是轮转王办公室。”

“他管得真宽。”

“不是他想管。”孙不二摇头，“是你这数字太怪。，听着像表白暗号，其实是功德共振频率。归零那一刻，所有冥钞都会量子跃迁，变成实体功德币。”

“在哪变？”

“就这儿。”孙不二抬手指了指脚下，“原充电桩位置。”

风车又转了一下，叶片指向地下。地面裂纹里渗出微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醒过来。

陈三槐低头看自己的手。钥匙还在，透明，轻飘飘的，握久了才有重量感。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的钥匙，是开始的开关。

左眼突然疼了一下。

祖宗们的讨债清单浮出来，密密麻麻，最新一条是太爷爷发的：“骨质疏松灵到了没？发票上赠品激活了吗？”

右眼泪得更凶。催债单一页页翻，陆离的笔迹写着：“逾期未缴阴债，加收滞纳金百分之三百。”

耳边还有声音。王寡妇在唱山歌，调子跑得离谱。师父那句“你担得起”来回重复，像坏掉的录音带。

他闭了会儿眼。

再睁时，声音都压下去了。

他把钥匙举到眼前。透过它，能看到地下深处有东西在成型，轮廓越来越清晰。

孙不二蹲在地上，摆弄香炉。他把陈三槐给的血符塞进模拟器，按下启动键。屏幕亮起，数据滚动，最后定格一行结论：

【预测结果：倒计时归零，游乐场全域转化为功德币雨，转化原点生成专属金融中心入口。】

“你猜门上写啥？”孙不二问。

“不知道。”

“我猜是‘欢迎光临，尊贵的户主’。”

陈三槐没笑。他赤足踩进裂缝，左脚布鞋踩实地面，右脚直接踏进灰烬里。鞋底七星和地下的星轨对上了，严丝合缝。

头顶数字跳到。

九百多斤功德压在他肩上，是他三年来收的每一笔纸钱、算的每一笔阴账、替鬼魂平的每一条债务。不是别人给的，是他自己一笔笔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