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杨石头吐出一口烟,“你太爷爷欠我三坛老酒,我能不认识?”
“我们现在不谈酒。”陈三槐走到桌前,将槐木尺拍在桌上,“我们在找香灰的来源。”
“哦。”杨石头终于抬起头,“你们家那老不死的,把地府香火机搬走了。”
“什么香火机?”林守拙问。
“还能是什么?”杨石头哼了一声,“专门偷香火用的那种机器,能自动吸香炉里的功德,效率比和尚念经快多了。”
“他从哪儿弄来的?”陈三槐追问。
“你自己问他呗。”杨石头耸耸肩,“反正不是我给他的。”
他说完,突然一脚踢翻了麻将桌,哗啦一声,牌撒了一地。
“走吧。”他站起身,提着夜壶往里屋走去,“带你们去看点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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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入口藏在神龛后面,是个不显眼的小门。
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混杂着纸钱燃烧后的焦味。
“你这庙里怎么还有地窖?”林守拙皱眉。
“我爱藏哪儿藏哪儿。”杨石头头也不回,“又不是给你看的。”
他们一路往下走,空气越来越潮湿,墙角长满了青苔,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老鼠窜过。
地窖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三百泥胎整齐排列,全都闭着眼睛,嘴里不断重复吟诵《往生咒》。
声音低沉、缓慢,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感。
“这些泥胎……是谁做的?”陈三槐问。
“不知道。”杨石头摇头,“我只知道它们每天准时准点开始念咒,雷打不动。”
林守拙蹲下来,仔细看了其中一个泥胎的脸。
“这脸型……有点眼熟。”
“当然眼熟。”陈三槐冷笑,“这是我烧的纸人模样。”
“你怎么知道?”
“因为每个泥胎胸口都刻着‘金玉满堂’四个字。”陈三槐指了指中央的香炉,“你看,那上面插的纸扎,也是我常用的款式。”
“这是谁干的?”林守拙脸色变了。
“不知道。”陈三槐伸手想拔出纸扎,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