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笔还没收回去,天边又是一震。张果老倒骑二维码,车筐里的蟠桃味辣条撒了一路,葫芦口对准生死簿,猛地一喷。
一道金光射出,不是火焰,也不是雷电,是纯粹的功德光波。光波撞上判官笔的朱砂力场,两人中间炸出一圈气浪,吹得纸钱乱飞。
陈三槐趁机把虎符插进自己影子深处。这次影子没断,反而膨胀起来,像从地底拉出一根桩。蓝光顺着脊椎往上顶,后颈的符文退了半寸,停在暗红状态。
张果老在车上咳嗽两声,葫芦口的光弱了。
陆离冷笑更重,判官笔一转,生死簿翻到另一页。这次是林守拙的名字,功德值也开始往下掉。
林守拙脸色一变,纸盾“啪”地炸成纸屑。他没再画阵,而是从怀里掏出《阴阳折纸七十二变》图谱,翻到第十九变,用指甲盖刮下一点纸灰,混着鼻血抹在新扎的纸盾上。
纸盾刚成型,孙不二就把香炉紫火聚焦过去。光束照在盾面,残阵开始重组,笔画扭曲、拉长,最后拼成一个古篆——“吴刚”。
风停了。
纸盾上的字泛着青光。
陆离的笔终于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云层裂开。一道银白色激光从天而降,直击葫芦暗门。张果老的葫芦“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缝,功德光波中断。
激光与光波在空中对撞,炸出一圈环形冲击波。冲击波中心,浮现出一柄冰斧的虚影,斧刃缺了一角,柄上刻着“广寒监造”。
陈三槐盯着那柄斧,后颈又抽了一下。他左眼通阴眼看到的祖先清单突然翻页,停在一页泛黄的记录上:“铸衣带诏铜钱,刘氏阴德账户,关联人:吴。”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空中对撞点下方,一根狗尾巴草无风自动。是张黑子之前插在纸驴蹄印里的那根,草尖轻轻一颤,浮出两个半透明的字:“嫦娥”。
字只存在了一瞬,就被冲击波吹散。
孙不二把香炉调到最高频,紫火喷出一截凝滞光流,照向冰斧虚影。斧身上的刻字开始放大,但只看清一个“监”字,其余被光雾遮住。
林守拙把纸盾残片按在令牌碎屑上。凤凰纹那只眼,眨了第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