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石头提着夜壶从树后绕出来,铜牌拍了拍裤腿:“总局刚发通知,本月无新增任务。这单……不是系统派的。”
陈三槐没应。
他把红帖折了两下,又两下,折成一只纸鹤。动作不快,但稳。纸鹤成型后,他起身,弯腰,把鹤轻轻放在沙树根部的土上。
沙叶晃了晃,光点洒下来,落在纸鹤背上。纸鹤没被压塌,反而吸了点光,翅膀边缘泛出微红。
他拍了拍手,土没沾牢,簌簌往下掉。
“灯点了,门就得开着。”
林守拙抬头:“你接了?”
“没接。”
“那鹤呢?”
“放着。”
“万一它自己飞了?”
“那就让它飞。”
杨石头把夜壶往地上一蹾,铜牌震得直晃:“总局可没说要接野单。上次私接阴债,判官陆离在你背上写催债单写到第三页,墨都洇了。”
陈三槐看着沙树。
树不动,风过,光点跳。
他没说话。
林守拙蹲下,盯着纸鹤。鹤的头微微低着,像是在看地下的什么东西。他伸手想碰,指尖离纸还有一寸,鹤的翅膀突然颤了一下。
不是风。
是纸自己动的。
他缩回手,嗓子发干:“这纸……能认人?”
陈三槐终于开口:“它认的不是我。”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