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跑得更快了。这时候,连我都觉得侧腰开始抽痛。我对身后被我拖着的胖文书愈发敬佩。真让人吃惊,一个显然习惯了坐在书桌前的人居然能跟上。支撑他意志力的东西肯定格外强大。他要是没那么痛恨这片 “街区”,绝不会为了离开拼这么大的劲。
看到那栋楼时,我们的冲刺慢成了慢跑,最后彻底停了下来。我俩都弯着腰,大口喘着气。我深吸几口气,想稳住呼吸、平复狂跳的心脏。听到一阵呕吐声,我转过身,正看见巴布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在了地上。他干呕的时候,我轻轻拍着他的背。
趁这功夫,我打量起眼前的办公楼。三层楼高,却比我常见的那些矮胖建筑窄得多。要不是双开门入口上方镶嵌的徽章,这楼看起来毫不起眼。徽章上是一只红鹰正在捕捉什么东西。要是埃斯家的人说了算,多半是在抓 “蜥蜴” 吧。坚固的砖墙正从下往上刷着深红色的漆。最让人头疼的是,这楼居然一扇窗户都没有 —— 我们只能从前门进去。
“我们怎么进去,巴布?” 等这孩子不那么反胃了,我问道。
他又咳了一声,然后直起身,脸色还是苍白。“就…… 我们直接走进去。”
这主意糟透了。“这主意糟透了。” 我平淡地说。
“你啊,看起来就像被‘赤血’的人用斧子劈过一样。” 刚才一路狂奔,我都忘了身上的疼了。
“呵,多谢啊。”
“不、不是,我是说你看起来病恹恹的。就…… 稍微弓着点身子,假装受伤了。”
“他们会让我进去吗?”
巴布不怎么有把握地耸耸肩:“也许吧?说不定呢?把受伤的孩子赶走,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