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婉宁不是没有动摇过。
她也曾尝试过,但面对镜头,她总觉得不自在,那种需要刻意讨好、营造人设的方式,让她觉得背离了舞蹈本身带给她的纯粹快乐和表达欲。
她记得一位老教授说过:“艺术可以谋生,但不能只为谋生而艺术。”
她想要的价值,不仅仅是流量和打赏,更是作品本身能被认可,是她的舞蹈能触动人心,是她能通过自己的专业,真正诠释和传播那些古老壁画中蕴含的美与智慧。
这条路很难,很慢,甚至可能最终寂寂无名。但她愿意去试,去闯。
月光如水,洒在空旷的练功房地板上,也洒在她坚定而略显孤独的背影上。
她回到镜子前,再次摆出《梵境》的起手式。
镜中的女孩,眼神清澈,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没有资源,她就创造资源;没有人脉,她就用实力说话;内卷严重,她就做到极致。
她深吸一口气,音乐在脑海中响起,身体随之舞动。
这一次,她的气息平稳悠长,动作舒展而充满内在的控制力,眼神望向虚空,仿佛真的看到了那片瑰丽神秘的敦煌梵境。
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腾跃,都倾注着她对命运的抵抗,对梦想的坚持,对独立自由的渴望。
这不仅仅是一场毕业汇演,这是她的战争,是她与过去告别、向未来进发的宣言。即使前路漫漫,荆棘密布,她也要做那个在月光下独自起舞、直至黎明的舞者。